梁帝觉得好象全的血都涌到了上似的，脑门发，四肢冰凉，气得一时都说不话来，湛急忙过去拍背，好一阵才缓过来，仍是周发抖，嘶哑着嗓：“反了，真是反了，去叫靖王来！快去！”

“儿臣奉命来见，礼尚未毕，不知罪由何起，不敢擅请。”靖王仍是伏地，“父皇素知儿臣愚钝，还请明训降罪。”

“好！”

僵的气氛延续着，那甚至比狂暴的叫骂更令人难受。夏江抿着嘴，观鼻鼻观心地站着，誉王没有他那么镇定，但也勉控制好了自己的呼节奏，偷看着父皇的表情。

“快去宣靖王！”誉王忙跟着了一声，之后三步并两步冲到梁帝旁殷勤地递茶捶背，“父皇，要，您要保重……靖王就是这人，您心里早就清楚啊……”

旁边的几个老修书本是奉命来翻故纸堆的，没想到撞着这么一桩泼天大事，全吓得噤若寒蝉，跪在位置上动也不敢动，本想赶告退了事，可誉王又一直在半安半挑拨地说着话，一直候到外面都传报“靖王到”了，为首的一人才找着机会上前告退。

“父皇请息怒，教训景琰事小，伤了龙事大，”誉王忙上前解劝，又端兄长的份向靖王斥，“景琰，你还不快向父皇请罪。”

“儿臣参见父皇。”靖王一个叩下去，半天没有回应，他自然也不能起，只好保持着伏地的姿态。殿中一片死寂，这个时候梁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多哼一声。

可是这安稳和镇定最后却激怒了梁帝，他突然爆发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靖王掷了过去，怒声骂：“你这个逆！到现在还毫无悔惧之心吗？”

“无君无父，他实在太让朕失望了……”梁帝从一团兴间跌落，觉更是愤怒难受。如果靖王一直是那个被忽视被遗忘的皇，也许他在心情上还会稍微缓和一，但由于自认为对这儿已是恩有加，现在居然被如此辜负，满腔怒意更是捺不住。

靖王来时还是他一贯的样，服饰严谨，神态安素，一举一动带着军人的力度。虽然殿上梁帝的表情明显不同于平常，他也只是微微掠过一抹讶然的表情，随即仍如往日般请安行礼。

情回护，陛下自然知。而此次暴贼劫逆犯逃逸时，巡防营本满布于街巷尾，却非但不助臣擒贼，反而以捕盗为名搅局，纵放逆贼，拦阻我悬镜司府兵，致使臣本无法追击……”

梁帝的锋，此刻正死死地钉在靖王上，虽然被他盯住的那个人因为叩首的原因，并没有看到这两尖锐的视线。

靖王没有闪躲，茶杯着他的飞过去，在后面的廊上砸得粉碎，可见力度不轻。

“不会吧？”誉王此时的大惊表情倒并非完全是装的，对于“真的被劫走了”这个结果他确实到非常意外，不过好在他反应很快，立即便重新行了角修正，故意说着反话，“靖王平时是有些不懂事，但也不至于这般胆大包天啊！劫夺人犯已是大罪，何况卫峥是逆犯，靖王莫不是疯了？”

沉寂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誉王都忍不住晃了晃。可是梁帝仍然没有任何表示，靖王也如石雕般地一动不动，撑在地上的两只手平放着，未曾有过最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