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底下，别说杏雨不方便和海棠说话，海棠也同样不方便，再说那次大晚上破例拿对牌的事，原就是不能让人知，海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多少有些面，事才拿对牌给她，却也是叮嘱了这事万不能传去。是以从那以后，海棠见到杏雨也就是微微。

杏雨心里一，海棠平日里少言寡语，虽是二等丫鬟，但在老太太面前并不是最得的，这到柳玉儿府上听戏，也没让她跟着。

有一回正是中秋节，府里的丫鬟们有一晚上的清闲，有的跟着老娘回家团聚，还有的凑在一起打打小牌，海棠早就没了娘家，也不打牌，拿了月饼到园里赏月，就看到杏雨独自在一棵树后抹泪，问了才知原来是五小病得不行了，她去求四太太再找大夫给五小看看，可四太太却推说大过节的找大夫不吉利，要过完节再说。

可海棠虽然看着不言不语，却是一副心，杏雨自幼跟着玲珑，印像中除了五小，也没有什么人

海棠心，五小年纪还小，又没有爹娘照应，病成这样也没人心疼，她就领着杏雨偷偷去找府里的事，讨了对牌，让杏雨拿着先前的大夫开的药方到隔街上的铺先抓药，给五小应付着，无论如何，先撑过这一晚上，明日再请大夫，四太太也说不什么了。

荷池位于整个园的中央，墨留居、望荷园和听风阁都是依而建，其中又以金媛和金妤住的望荷园景致最好。

这时，从九曲石桥的另一端走来一个丫鬟，穿着葱绿的比甲，眉清目秀，海棠看着材熟，待走得近了，看清楚这是五小的丫鬟杏雨。

今天知老太太晚上才回来，便都央着当中的大丫鬟海棠到园里逛一逛。她们都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即使被府里的事撞到，也不会斥责她们。

桥下绿波漾，红的金的锦鲤在中游来游去，也不怕人，还探来要吃的，小丫们看着喜，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海棠拗不过她们，自己也想来看看，便带着她们来。可她也是懂规矩的，自是不会大模大样去逛，看这里偏静，就在这里玩上一会儿。

没人注意，偷偷溜来到荷池上的九曲石桥边去观鱼。

“海棠，总算找到你了，平日里在晖堂遇到你，都没有机会和你说话呢。”

西府虽然不如东府气派，占地也少了许多，可这园是苏州园林的式样修整的，假山壑匠心独，一草一木别有风韵。

在江苏老宅时，海棠和杏雨便就认识，但海棠是老太太边的二等丫鬟，贵，杏雨只是跟着五小从京城来的，五小不得，她也连带着低人一等，又常和主一起，被四太太焦氏整治。

海棠看一那几个小丫，见她们折了柳条探下正在逗鱼，便拉了杏雨走下石桥，到边的太湖石上坐下，问：“我来京城也有个把月了，一直没有问过你，在府里过得还好吗？”

这几个丫所站的九曲石桥并没在荷池中央，而是连着一条芙渠。丫们最大的十七八岁，最小的只有十二岁，她们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讲的一吴侬语。虽说金家是江苏人，但这府上的下人里会讲江苏话的并不多，所以她们平日里也很少和人接，就是在晖堂里听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