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在大的樟树下站了一会儿，直到陆之栩的车消失在夜幕中，才敛起嘴角隐约笑意。

陆离叹了一气，沿着幽的街慢慢走下去。

陆离的右手搭上一扇厚重的铁门，犹豫片刻，缓缓收回。

他没有靠山，没有信徒，没有盔甲，没有肋，却又背负着很多秘密，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安心地醉一场，而后安然睡。

……

陆离：…

“我把你的车开回来了，不知车位，你下来接一下我？”

再说，明明白天他们单独聊过，那时候不能直接问吗，还要去翻什么资料。

那是记忆中母亲的语气，如此熟悉。

陆之栩看上去比来时轻松许多，他也没多持，只嘱咐陆离注意安全，就驱车走了。

“走吧，上课了。”费云扬大踏步走在陆离前面。

“我不确定离离是否愿意告诉我手机号。”费云扬淡淡。

……

天真是太好了。

陆离踩着预备铃走在教学楼的回廊上，转个弯，不由得停下脚步。

陆离坐驾驶座，费云扬自发地坐副驾。

费云扬正微微斜倚在转角的栏杆上烟。

“丁铃铃——”

“离离，是我。”

费云扬笑着说：“我这还没来呢，离离就在赶

“喂，你好，请问哪位？”

这个时代，还能有半隐私吗？？

“离离这么久没来找我，车不要了吗？”他懒洋洋地说，“车借我用用可以吗？”

他了带着清淡香樟味的空气。

他的背后是茂密的香樟，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和温耀的光。

外面有凉，陆离看见自己的车停在路边，费云扬靠着车门站着，路灯把他的影拉得很长。

乌云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了下来，想上椅，奈何太短，只能扒着。

费云扬熄了手中香烟，站直了。

“费先生？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陆离有惊讶。

他答应过自己，在费云扬那里喝醉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在人前喝酒。

“啊！最近事儿有多。每次门要用车的时候才想起来！费先生尽用吧。”

陆离顿了顿，讷讷地说：“有什么事吗？”

费云扬笑：“离离想要我的独家还不容易？”

陆离看了一面前冒着气的酸辣粉，叹了一气。

陆离瞥了一手机屏幕，微微蹙眉——是一个陌生号码。

“谢谢你特地给我开回来了，你怎么回去？”

回家的请求。

陆离蹲下摸了摸它：“乖，我去一下，上回来。”

“好的，你等等，我现在下来。”

费云扬向陆离伸手。

转过一个街角，另一条街是与之前迥然不同的一副景象，临州的繁华闹市在灯火中跃动。

陆离看着他的背影，想继续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迷途金卡的事还没清楚，现在费云扬如此殷勤，陆离不得不生一丝警惕。

陆离眯了眯睛。

费云扬说：“翻了一下□□。”

陆离眨眨，从包里掏车钥匙递给费云扬，转而：“我竟不知费天王烟？这算不算独家？”

费云扬这个人，像一方平静无波的潭，每次他探试图看清一，却都只能看见了潭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影。

陆离有吃惊，吃惊的同时，也更增了几分警惕。

嗯？

陆离笑着看了看那扇闭的大门，退回到路边，他在心底叹息地喊了自己一声：“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