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要不那么壮实的人咋的说病就病，说没就没了？必是这个缘故了。”

四和周夫离开的第二日，这个传言便如凉泼油里在村中炸开了。

孙行舟忙：“没什么。”

待得了饭，荷特意换了净的衣裳，待周夫过来时却未见孙行舟，说是城中还有事，急着赶回去了。荷暗暗松了气，想着有那么个斯文人在跟前儿，她这老绷着弦儿似地不能舒服，吃饭也吃得不快。

“这是给自己寻个面地借吧，不过读书人也算有良心，还想着再给找个先生，没把这帮孩耽误了。”

周夫转对荷：“你先忙着，我先带行舟去我那儿看看。”

午饭时候，荷给四和周夫一人夹了一大块鱼腹，待到给长生夹的时候筷顿了一下，转把一整个儿大鱼夹到长生碗里，殷切的望着他叮嘱：“多吃儿。”

“那是！我能不知吗？自从霍老四死了，他俩就勾搭上了，那个眉来去的！”

三人正说着话，长生忽地从屋里来。自打四说要走，他就一心帮她收拾，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她带上，这会儿不知又在屋里捣鼓什么，包成个包袱往四那屋送。

“是啊是啊！看得真真的！长生和他媳妇儿还去送了呢！”

“你看见了吗？大清早他们俩一块儿走！”

长生和周夫私奔了！

“哦……是，是……那肯定是我看差了，他俩就是偷偷走的。”

齐，净净的样，愈发显得她邋遢似地，让她不免有些脸臊。

若平日只周夫在荷并不觉什么，因已把周夫当了自己人，只这会儿有个客人在，长生这样愣呵呵的不理人，她却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唤：“长生，来客人了。”

第十七章

荷愈发觉得脸臊，也不知该说什么，却是周夫：“长生内向，不太说话，你别介意。”

“我倒是没看来……”

“你知吗？长生和周夫早就好上了！”

“不是说要回乡探亲吗？我家小六在那儿念书，周夫还特意上我家说了，说先请人帮着教一阵儿，他还回来。”

“呦，怎的，你不乐意了？可是你看上人家夫了不是？”

“是啊……只他这一走，回有个疼脑的也不知找谁看去……”

“呸！我是替他不值，怎么着是个有学问

“你那睛是瞎的，这都看不？我看霍老四活着时他俩就好上了，没准儿霍老四是生生给他俩气死的！”

长生闻声回了。

“你们说这周夫怎的就看上长生了？一个寡妇，岁数又不小了，那也是够呛……真不知他是怎么个心思。”

“哦。”荷应了，目送着周夫和孙行舟离开，又望了望四那屋，想想刚刚那情景仍觉尴尬得很，不免叹了气，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真该给长生补补脑。

“胡说！哪儿有送私奔的！你必是看差了！”

孙行舟听周夫提过，忙行礼：“这位是霍大哥吧，在下孙行舟……”然他这话还没说完，长生已然扭走了，孙行舟被晾在当场，不明所以，尴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