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婉玉却是不肯,还很乖巧地小声对裴清殊说：“父皇,婉玉会乖乖的，不给父皇添麻烦。婉玉想留在皇祖父边。”

“你是一个……一

裴清殊不假思索地说：“父皇请讲！”

裴清殊心里酸酸的：“父皇，您别这样说，儿还有好多事情不知该怎么理，还要向您讨教呢……”

太上皇还没咽气呢，她们就这样哭，裴清殊不禁有几分心烦。不过太妃们不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裴清殊不好说什么。还好不久之后傅太后就赶了过来，直接一挥手，示意太妃们都去外间侯着去，若有太上皇传召再让她们来。

何其讽刺。

“好。”裴清殊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们还是全都跪在了地上，纷纷抹起了泪，不知是在为太上皇还是为自己难过。

没过多久，还留在里的太妃们也来了。她们虽然早已没有了恩，不过太上皇病了，她们都曾过来侍疾。太上皇病得有多重,她们心里都有数。

婉玉才五岁，裴清殊怕吓到她，就像让孙妈妈带她先下去。

裴清殊了一气后，终于站了起来。

事已至此，逃避还有什么用呢？他早就知太上皇病了,只不过是一直心存一丝侥幸。

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顾得上斥责她们，也不忍心斥责。

太上皇，又问：“十四……十四和晴儿他们呢？”

以前太上皇还活着的时候，她们好歹还有个指望。可是等太上皇走了，她们就连最后的指望也都没有了。

这一辈，只有她们看着太上皇的背影渐行渐远，太上皇还从未看过她们的背影。

“好孩，你办事向来妥帖。”太上皇笑了笑，欣地看着裴清殊，“什么事情给你，父皇都放心。”

裴清殊忍着泪：“今日不是十四弟值，他应该在府里。父皇放心，都已经差人去传了，其他兄弟也很快就到了。还有几位住在外的太妃……”

裴清殊只好摸摸她的，然后看了孙妈妈一。孙妈妈会意地了。

就算没有太上皇的吩咐，他也会这样的。

裴清殊到的时候,永寿里除了林太后和乐仪之外，就只有一个跟着乐仪一过来的婉玉。

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生离死别这事情,就算他是皇帝也注定逃不过。

“等父皇……等父皇走了之后，也别……咳咳，别让人亏待了她们。”

太上皇摇摇：“青于蓝……而胜于蓝。父皇早已经，咳咳，早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对你……父皇只有一个期望。”

皇他……”小悦面艰难之，“还请皇上速速移驾永寿啊！”

所以她们照傅太后的吩咐离开内殿时，走得都很缓慢，甚至违背规一步三回。

裴清殊忙：“父皇请讲。”

太上皇自嘲地笑了一下，对裴清殊说：“殊儿。”

这几个太妃都知自己没有恩，这一去，她们就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丈夫了。

似有所一般，原本一直闭着睛的太上皇忽然睁开睛，看了太妃们一，却只看到了她们离去的背影。

这些女人，没有恩，没有嗣，都是将自己的一辈埋葬在这里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