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上皇自己也清楚，裴钦辰犯的是叛国通敌的大罪，让他免受凌迟之苦，已是格外开恩，断没有再留下他这条命的理了。

待完这些事情之后，裴清殊便让陈起先去起草圣旨。他自己则是打起神来，去往慈安看望傅太后。

次日一早，裴清殊刚睁不久就听福贵告诉他说，太上皇刚才来了。不过只在门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不让人惊动裴清殊休息。

裴清殊摇摇：“不必了。”

因为他，无话可说。

如果将来皇们长大之后，也像裴钦辰这等糊涂之举，裴清殊生气的同时，心里肯定还是不舍的。

裴清殊的心，一下便揪了起来。

不过裴清殊持要这么的话，也没有人能说他的什么不是来。毕竟这是照律法行事，而且呼韩邪的确十分可恨。大齐不知有多少受匈所扰的百姓，都恨不得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没成想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毕竟血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陈起一一记下之后，见裴清殊似乎遗漏了最关键的一个人，不禁低声问：“皇上，那个呼韩邪……？”

和他一起吃了闭门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傅太后的亲生女儿令仪长公主。

不知为什么，赶往慈安的路上，裴清殊忽然觉心底很慌，有一十分不

直到正午时分，慈安人来报，是傅太后生了病，已经整整一日米未了。

……

“荣贵太妃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令仪一脸担忧地说：“我刚才问了玉盘姑姑，姑姑说母后从慎刑司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让靠近……这可怎么办啊！”

“罢了，皇，我们再等一等，给母后一些独的时间吧。如果明日母后还是没有解开心结，咱们再来劝她也不迟。”

……

令仪想了想，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以剐刑。”

裴清殊不由问：“皇，你怎么来了？”

虽说照大齐律例，谋逆者皆可以剐刑，不过凌迟一向被视为一项极为残忍的惩罚。大齐这近几十年来，除了延和年间的天会行刺案之外，都很少真正施行过剐刑。

裴清殊想起自己刚刚见到四哥尸时的状态，其实很能理解傅太后现在的心情。

对此，裴清殊心里自然是激的。

正因如此，太上皇才会在还没有见到裴清殊的情况下就离开。

她轻视。

裴清殊心里其实也能理解太上皇的受，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个父亲。

他知裴清殊恨呼韩邪，却没想到裴清殊竟然这么恨他。

虽说裴清殊一时还沉浸在裴钦墨去世的悲伤之中，没有彻底从他的死中摆脱来，不过现在战事刚平，昨日的论功行赏都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裴清殊一刻都没有停歇，起之后便立投于朝政之中。

“才方才问太上皇可有事情要同皇上商量，可太上皇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没有说。皇上可要亲自问一问太上皇？”

陈起听了，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好在太上皇只是自己纠结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没有来给裴清殊添麻烦，或是让他为难。

太上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裴清殊很清楚——无外乎是想保住裴钦辰的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