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儿已走不动了，庄宁儿再忍不住，喊了庄九遥一声：“公，歇歇吧。”庄九遥，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公，你还好么？”

老陈轻笑一声，沉声：“我要怎么，还由不得你说。今日放你走不是真信了你的话，而是因为杀了你也是无益，更何况你们本来也是活不久的。你们二位，都活不久。想必你比我更明白。”

了一切，再来还您一个真相。”

客栈还算差人意，不说多舒适但至少净，掌柜的态度也还好，庄九遥面缓和了些。

从镇北洛，又路过了那老伯的小院，院里有光，这一回却谁都没心情去看。

两个人都一声不吭，仿佛那伤不是在自己上，理完了便无事似地接着走。六合阵已不再起效，林变回了普通的林，山路仍旧是长草的山路。

他今日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此时也倦了，便立在一旁见庄宁儿要了三间房。

其实他本想说他自己单独要一间，这一路上每看寻洛一，他心就痛一下，到此刻已麻木了。因而十分想要远离一下他，好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下山比上山快得多，午后已到了风雾山脚。几个人都没问去哪里，似乎只在顺着脚走，着黑竟已看得见洛镇了。

几个人离开之后，从屋后竹林边走一人来。他了院在那山笑下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轻声自言自语：“碎殷是谁制的，有那么重要么？”

一路上寻洛惯常地沉默，庄九遥也没说什么话。

他声音渐渐听不清了，庄九遥跪下来，朝着那堂屋磕了三个响。起：“走吧。”

庄宁儿帮庄九遥理好了颈上的伤，庄九遥一边把住了寻洛的手也替他包扎，那手心本就已伤痕累累，此时又是一片血红。

可话到边，却又懒得开了。

先前住的客栈在镇西，本也是朝着那里走的，可谧儿乖顺了一路，此时似乎是累了，忽地哭闹起来，怎么都不肯走了。

这里似乎是整个洛镇最破败的街了，分明未禁夜，沿街商铺却多已闭了门，也瞧不是卖什么的，看上去冷冷清清。只剩家客栈还着灯笼，便是方才几人在街看见的那家。

来时顺着小路一直走，等到百丈湖崖上的声渐渐听不见了，几个人才停下来。

他说完反手一柄弯刀来，缓步走向了堂屋。

一行人无论睡不睡得着，此时都十分盼望床榻，话未多说便各自了房间。寻洛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很快便不知时辰梦乡了。

不多时已行至那梧桐林边上，原以为昨夜那样好的星空今日定是个大晴天，却未料到天气沉，连风也比前一日上来时劲得多。

庄九遥平常对她十分耐心，一切任凭她，此时竟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但还是指着不远尚且还亮着些灯笼的街：“那里去瞧瞧吧。”

众人默然，或心惊，或张皇失措，或一雾。而寻洛神丝毫不端倪，庄九遥亦立在原地不动。

老陈转回屋，走得极慢，似乎是累极了，边走边念叨：“这江湖就是个诅咒，果然是不能太平的。只要参与过了就别想，即使退回山林之间又怎样，或者逃回朝堂之上又如何，无一人能得享天年，想要安详老死想来简直是个奢望……”

庄九遥笑一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