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与守音长平手，而这一战，长必输。”

守音下了台，负剑离开，吴烟手心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说着朝下看了一，寻洛平静与她对视。除了寻洛边的庄九遥，大约只有台上的南长与守音自己，看清了那飞刀从何而来。

那蛇既在人群中，又从四面八方来，众人连连后退。观战的人里多是些本事不大的草莽野夫，此时你撞我我撞你，又都不敢擅动轻功，怕惊了那蛇。

庄九遥轻声喊：“宁儿。”

寻洛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他如此说，庄九遥心里已有数了。果然十招之后，守音长已显败象，方钦却突然下攻势来。

那方钦影一晃，守音竟未看清他动作，转他一手作爪，已朝自己而来，里邪光一闪而过。守音大惊之下忙后退，剑尖艰难地调了，剑承了方钦那一爪。

正说到此，人群中突然一阵动。

“若是没有英雄……”

中间几个人拼命往后挤，后面的人才看见地上不知何时竟爬满了蛇，足有十来条，红黑相间，或是菜，皆是三角脑袋的毒蛇，正嘶嘶地吐着信。

气自脚下开始蒸腾，烈烈日光下，蝉鸣四起。不是初茅庐的，还是混迹江湖已久的，方才还跃跃试的众人，此时一同沉默了。

虽然暗自心惊，可规则如此，输了便是输了。作为长辈，她其实并没有太重的胜负观念，此时只是收起长剑，敛眉：“这武林中真是能人辈，贫输了。”

守音明知有诈，却无法撤开。剑招走向似乎已不由自己控制，宛若被某无不在的力量所驱使，刺向了方钦的破绽。

寻洛微微皱了眉，这中原武林，真是比他想象的复杂。

拥有一副天生的好骨，加之十分勤奋，守音二八年纪时，已打遍大半个武林无敌手。她如今不过年近半百，在江湖中立名已三十年。

南长起：“可还有人上台挑战？”

却未料方钦方才被制住的剑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如蛇般灵活，瞬时离被压制的范围，转已直直刺向了守音脑门。

那守音何等的本事，场中有些年岁的，没有亲见过也都听说过，方才却差一成为方钦的剑下亡魂。

这还是第一回败得如此狼狈，竟败在一个而立不到的年轻人手上。

人群顿时更加起来。寻洛看得清楚，原是一仪表堂堂的男人，见一条蛇直冲自己而来，顿也不顿，一把将边的小女孩推了过去，同时施展轻功，两下踏在周围人上肩上，急速掠了人群的包围圈。

千钧一发之间，一柄飞刀与一粒石直冲方钦剑而去。剑微抖，撞飞了两边的事，守音趁此间隙侧腾开，堪堪躲过那剑。

庄宁儿闻言伸手去解腰间荷包，还未解下，不远有个小女孩突然惊叫一声，听上去十分凄厉。

台上方钦神一缓，凛冽的杀气转瞬已无影踪。他赶收了剑，仍旧表现得有礼有节：“前辈承让，晚辈失礼了。”

“好了。”南长仍旧端坐着，声音传遍整个校场，“胜负已分。”

自十五年前与吴柏行一战之后，她虽不自负，却也自认还活跃在武林中的同辈，没有一个是自己对手。

这场比试上台的人其实还不多，结果却已在前了。

她能够确认方才那一刻，这年轻人的确是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