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卿抬手稳稳接住，笑眉笑地：“谢了。”

“有事？”董飞卿停下脚步，望向对方。

董飞卿径直走中军帐，看到饭菜摆在矮几上，还没动过，唐修衡站在帅案后方，凝眸看着沙盘，修长的手指虚虚地过一个个关隘、山丘。

下至将士，上至帝王，都说他料事如神，是天生的沙场奇才。

董飞卿走到帅案跟前，和修衡一起看着沙盘，神慢慢变得郑重。

大少爷。”有人唤他。

董飞卿也笑，“那是，我是谁啊。”

每一次的所谓敌军惨败、我军大获全胜背后，都有袍泽殒命、重伤于敌军之手。有名将是兵如，唐修衡是兵如手足，每一次战捷之后，他在意的都是伤亡之人。再少，那也是伤亡。本不该有的伤亡。

唐修衡在沙盘上下两个记号，视线才慢悠悠地转移到董飞卿脸上。

那人把一个壶抛向他，“里面装的好酒、烈酒，给你和元帅的。”

“鱼肚煨火？”小刀听了笑起来，“您可真是，什么材料都踅摸的到。”

打败敌军不算什么，打服、摧毁其脊梁才是宗旨。

小刀捧着托盘返回来，除了董飞卿亲手的鱼肚煨火，另有几下酒的小菜，“伙军特地给元帅添了这几样小菜，只盼着您能多喝几杯。”

“哥，”董飞卿自顾自寻到一个空酒壶，把壶里的酒倒去，“吃饭吧？我快饿疯了。”

片刻后，唐修衡说：“你先吃。”

是以，敌军修整期间，唐修衡和副元帅也没闲着，设法探明草原地势，以及敌国王室、军队驻扎之地。

董飞卿找到酒杯，斟满两杯酒，转对侍立一旁的小刀说：“我了一鱼肚煨火，让伙军帮忙看着，这会儿火候差不多了，你跑一趟吧。”

这样凶残狡诈的敌人，唐修衡恨得牙儿，正因骨的憎恨，让他真正到了知己知彼。而准的预、谙敌军首脑心思这两相加，使得他每一次都能防患于未然：一早布阵埋伏下去，敌军铁蹄踏，便是他们置修罗场之时，伤亡人数多在七成以上。

唐修衡牵了牵，收回视线，继续观沙盘。

敌国是游牧民族，擅长骑、游击、长途奔袭。数万兵大规模侵略惨败之后，敌军退回辽阔的草原，修整一段时日后，便集结骑兵杀回来，用意很明显，能找到突破，就烧杀抢掠，找不到的话，当即撤退。

恩师说过，战争的最终目的是止战。他以为然。

但这样的局面，并不能让唐修衡满足。他的目的是尽早结束这一场战事。

“得嘞，小的这就去。”小刀转门。

因此，敌军杀回枪的人数越来越少，从起初兵分几路相加三五万，逐次减少至三五千。

董飞卿知他在筹谋何事。

下，唐修衡面前的沙盘，就是广阔草原的概貌。

董飞卿已笑起来。

董飞卿一面找酒杯一面说：“那可不行，怎么能委屈我们唐帅吃我的剩饭？”

自西转战此地之后，虽然战无不胜，但兄弟二人经常被敌军气得五迷三。

“客气什么？”那人笑着摆一摆手，“去忙吧。”

难要一直统帅三军留在这里，等着敌军来袭？要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