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望向董飞卿。那是他一直铭记于心的事，就该由他对先生当面明。

董飞卿与她视线相便颔首，随即转向叶先生，把想开设书院的心愿娓娓来，末了：“您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下您若是肯面，我激不尽。”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自然。”叶先生笑意舒朗，“你能顺手成全我的心愿，再久我都能等。”

随后，董飞卿游转在宅院附近，静心赏看周遭如画的风景，顺给师徒两个留说己话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他以为是短暂逗留，而在如今，他心意已改：那个对他居心叵测的人指给他的路，竟是他如今随意展望一下便觉惬意的前程。

蒋徽悬起的心也终于落地。很明显，恩师没有责怪，更没有不赞成他们成亲的意思。虽然说，生米早已经煮成熟饭，但这一，对她仍是很重要的。

董飞卿亦如此。

“废话。”

那人的心思，必是想折磨他。但这件事真的落到他上，却是全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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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是那人，真不是。

蒋徽不肯说。

回到京城的原由，比之今时光景，已是不足挂齿。

随后，三个人在叶先生的小书房落座，寒暄之后，叶先生询问他们两个这两年的行踪，“都去过何？因见闻有过哪些心得？”

董飞卿不解，捱到傍晚，找到小书房去问她：“你这是要唱哪一？”

在她，是合情合理，而他听

“我听说，这一半年，我的画值钱的，值三五千两的不在少数。这两年我虽然鲜少拿画笔，但是见闻、履历足够画艺更上一个台阶。”蒋徽温声解释给他听，“我有相熟的字画铺，也让友安去打听过了，下我的字画行情比以前还好。——情形大好，我要是不趁机赚些银两，便宜了那些赝品的人，岂不是太傻了？”

叶先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梭巡片刻，玩味地笑了，不再追问，换了话题：“你们肯一来见我，请安之余，定是有什么事情吧？说来听听。”

翌日，蒋徽添置了大大小小的画笔、五颜六的颜料，下午起，把自己关在小书房。

叶先生又问蒋徽，“这混小有没有委屈你？”

叶先生敛目斟酌片刻，问：“书院何时能开？”

——其实谁都敢说，谁都不敢看他。

叶先生莞尔一笑，“知就好。你要是敢委屈我的解语，我可不会饶你，定会想尽法整治你。”

董飞卿迅速盘算一番，“林林总总的事宜相加，我需要三五个月的光景料理清楚。您能等么？”

梢，“我知，您这是故意捧着我说话，让我以后有个当家主的人的派。”

蒋徽笑盈盈地：“没有。您放心吧。”

“那就成。”

“那就好。”叶先生很是宽地笑了。

董飞卿讶然地扬了扬眉。他委屈她？先生真是瞧得起他。

谁敢说，他董飞卿就一定要过飞狗或是刀血的时日？

正站在书案前用心作画的蒋徽漫不经心地：“想听实话？”

往后需要他与蒋徽、叶先生忙碌的事情固然不少，但是，他的心却因此真的安定下来。

董飞卿的手抬起，蹭了蹭下颏儿，笑笑的，“不敢，真不敢。”

这一，他也是到最近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