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连拉带扯地将索玛扶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听到石像鬼接二连三追下来的声音。索玛摔得浑都痛，但脑奇地清醒。他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对自己的位置了判断，他在乌尔曾经研究法术的地下室里，空气里弥漫著淡淡的草药味。他飞快地拾起宝剑──他总是能觉到它的位置，闪隐匿在石梯下方。

57.

这里没有光。越是黑，石像鬼的行动越是不受限制。但是一瞬间的亮光会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索玛的心狂，在黑暗中睁大睛，一条条捋著线索。

看没有逃路，索玛一把扯下剑柄上的卷轴。黑暗中，召唤法噗的一声启动。於此同时索玛迎来的是石像鬼一记结结实实的攻击。他直觉往左边猛地开，撞到墙上。锐利的爪过他的肩膀，轰隆一声扎墙里。索玛的右肩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咬住牙捂住捂住手臂，惊觉那里竟没有血。他来不及想太多，扑到地上，慌忙摸索落地的。而那几只愤怒的──後来潜了显然不止一只──石像鬼纷纷围了过来。

这里很可能只有上一个。就算有其他，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摸黑找到。

暗中的敌人。

“闭嘴。”索玛用气声命令著，“一瞬间就可以，听我命令。”他用左手接住了希德，後者或许变成了一只松鼠，狗地抱著他的手，但下一刻，又变成了一颗玻璃球。

索玛握了手里的剑，这是他剑士的尊严。

“它们会把这里都毁灭！”希德惊恐地说。

“你能发光吗？”索玛问。

石像鬼走到了台阶的一半，石磕碰声几乎就在索玛上。

听脚步，追下来的石像鬼有三只。

不料木板是一扇小门，门後是往下的石梯。他摔了个措手不及，落到石梯上，直接往下去。石梯长得可怕，他像个车一样不受控地颠簸。耳中隐约听到了希德的尖叫声，最终，他摔在了一大团垫上。台阶的磕碰快把他的骨拆散，他甚至有片刻动弹不得。下的垫很快变成人形，惊慌失措地喊，“主人──”

哦该死……索玛绝望地想，这该死的变形虫怎麽不早说！

如果说楼上还有窗透光，地下室则沈浸在真正的黑里，好像死神的寝。一片死寂中，石像鬼的脚步声沈闷得如同石磕地，格外清晰。

希德一愣，小心翼翼地说，“……可以，主人。我不想欺骗您，但恕鄙人直言，非常短暂！您不会是想将鄙人……”

“希德。”他轻声喊了一声。肩上立刻落下了一个什麽，瑟瑟发抖著。索玛惊讶於他还没有逃走。

希德颤抖著说，“它们唯一的弱是害怕光，所以刚才有些迟钝……”

第五十七章地下室

他匆匆在地上摸了两下，手心到了。但一记猛击朝他袭来，他狼狈躲闪，从手间脱。石像鬼在黑暗中灵得可怕，上朝著索玛的方向再次攻。索玛只觉得背後一下剧痛，痛得他前一黑。他像个小石被轻松地一爪拍飞，整个人撞到一块木板上。

他必须去找乌尔，索玛想。他不习惯於退缩，但这不是人类能征服的力量，尤其在他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的时候。他是波利国的王，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完成，不打算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