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伊尔笑望着他，“如果我说，我不记得了，您会相信吗？”

短暂的沉默后，撒伊尔笑了起来，笑得疯狂……

——我，注定成为毁灭这个世界的人……我要你收回刻印，即使我死了，你也能好好地活着……我想守护这个世界，守护你……——树说过的话，一句一句，那样清晰……

撒伊尔的笑变得空，空无一，“在那之前，他就会毁灭自己……说不定，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个‘树’是注定要毁灭一切的人，这件事你知吧。”龙王加大了声音。

他回，看着撒伊尔。“你知吧，那个‘树’的真实份。”

撒伊尔静静地离开了雷伽的怀抱，转看着龙王，神中却是一片虚无。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侧开神，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你听过那段天启么？”

“抱歉。”龙王轻叹了气。

龙王的手穿过了结界，抚上她的脸颊，不知要说什么来安她。为什么会想要安她……那位亚尔格兰公主的话静静地在耳边响起：彼此着的恋人……他们能为对方任何事，却不能好好地倾诉自己的心意。明明用尽一切力量想要保护对方，却惨烈得如同自相残杀……

龙王的眉皱了起来。

伽看着他，开，“请您，打开结界吧。”

龙王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平静：“为什么这么肯定。”

“天启？”撒伊尔不解。

“您在担心么？龙王殿下？”撒伊尔依然笑着，“这个世界不会毁灭的……”

撒伊尔没有抬，沉默。

是啊，只是需要血脉的，不是撒伊尔也行吧。反正，只要是族落选定的，谁是他的王妃又有什么不同呢……他必须忠于自己的族落……

“我不想解释，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伤害自己了。”龙王说完，转准备离开。

“不过只是要新的血脉而已，不是殿下也无所谓吧！”雷伽大声。

龙王愣了一下，看着她。

这就是天启么！所有契约，是指创世的五大契约吧……所以，树才会说，她一下破坏了两个；所以，他才阻止她嫁给龙王；所以，他才无论如何都要她收回刻印……时间，已经开始启动了……是她吗，是

龙王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涌了来。他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回忆么？幸福的，痛苦的，过的，恨过的，所有的回忆，她失去了，所以如此绝望。那么他呢，他这几百年来，是否有过这样的，不想失去的记忆呢？也许……没有吧……

“不记得自己过的东西，不记得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撒伊尔伸手，抚着那堵结界，“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却说他庆幸我忘记了一切，因为这样我就不会有不舒服的回忆……偏偏是他，注定要毁灭一切……我果然不能理解啊，创世主的幽默……”

“当所有契约破毁之时，吾将还原万真实之姿，赐予众生安宁。吾之圣决，假汝之手而行。”

雷伽愣了一下，他清楚地记得，树曾经说过同样的一段话。但是，这段天启的意义何在呢，“所有契约”又是指什么呢？

“即使这样，也依然着他吗？”龙王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问了。

这时，长老匆忙地走了过来，轻声对龙王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