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搭着一条白荷叶边光裙，行动间可看见浅层褶里的蓝和最一层褶里的粉，脚上是一双重台履，掩映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下。

手腕上着一只素淡的羊脂白玉手镯。

到了宴这一天，羊汤店都给了店铺里的小伙计，藿儿和荔儿一心扑在小娘的妆扮上。

荔儿在给小娘通发的时候，极尽小心，倒了一茉莉油在手心抹匀，然后轻轻地拍在小娘的发梢上，要每一发丝看着都顺柔亮，纤手上下翻飞，结三鬟于，便是一个百髻，当中着一枚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鬟两边各簪了小朵金茉莉，耳朵上缀着一对童骑鹿白玉耳坠。

因为天气回，荔儿给小娘选了一件粉缎对襟窄袖芙蓉夹棉短袄，袖是银边云纹，着十分致的莲扣。穿衣的时候，一个抬着小娘的手臂，一个将衣袖去，就怕小娘牵动了前的伤。

车在林府前儿的一个巷里便堵住了，

荔儿看着面前大方端庄的小娘，笑：“今天是小娘正式在汴京勋贵圈里亮相，一定要的。”

荔儿这才想起忘了正事，“不是，小娘这是沈府上的小厮送来的，说他们主说了，小娘你定然会收下。”

荔儿不快地，“可不是，说了也没用，他问小娘的老家在哪，他去拜访拜访！”

第25章朗月

沈溪石到底会切中她的要害，想到这里，顾言倾将香炉又递给了荔儿，“改明儿不忙的时候送回去，就放到沈府的大门，也不必多说。”

顾言倾没有回答，伸手将荔儿手中的绿釉莲博山炉拿了过来，这是汉时期的珍品，炉座由一对蛟龙宛转托，因此发烟舒缓，炉盖是耸立的山尖，山峦重叠是细小的烟孔，“所谓掩华终不发，蓄未肯然”正是十分贴切的形容。

荔儿见主不怪罪，心里越发过意不去，还是尽职尽责地：“主，今日那杨小世还留了一张请帖下来，婢瞧了一，是郡主府上发的宴帖，推说您不在汴京，可那杨小世也是扔了东西就走的人。”

顾言倾看了一，便有些不释手，燃苏合、龙脑都甚好不过。

荔儿不知的是，今个杨叔岱之所以要持留下这一张请帖，不过是看见沈溪石的长随送了东西过来，临时起的意，一个开羊汤铺，份并不贵的小娘，到底是何缘由，让沈溪石在上元灯节对他大打手？

顾言倾摇，“下回注意些便成！”她知荔儿素来是有主见又忠心的女使，这一回怕是那小厮放了东西就跑，荔儿又想着她喜，才拿来给她看一。

放了衣裙，“不是说了小娘不适回老家休养了吗？”

顾言倾问荔儿：“你手中拿的香炉是杨小世带来的？”

辰时末一刻，林府那边便派了车过来，藿儿和荔儿也都女使打扮，随侍在顾言倾左右。

顾言倾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虽佩饰没有以前侯府的稀罕，但是也已是盛装了，好像许久没这般妆扮过，一时看着都不习惯。

荔儿恭声应下，一时又有些自责，“小娘责罚婢吧，婢想着小娘会喜，便擅主张收了。”

顾言倾：“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