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上辈的记忆里，这个生母不显、因皇兄病故才得到皇位的承皇帝，明明不是这个时候死的……

伤其类，当初经历死亡的痛苦和恐惧不可阻挡地袭上心，拉扯齐璟的心，叫他迷茫困惑，痛不生。

旁人该劝的也劝了，小十一和小赤羽该娱亲的时候也无所不用其极，但收效甚微。

因为所有人都不知的是，齐璟其实并非因为旧疾，而是因听闻冀州的消息，急火攻心，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才伤了。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皇太后的女官说，不能跟父皇说……他甚至不能跟少玄说。

齐璟过了最初的几天，情况没有那么凶险了。他但恢复得很慢，还总是忧心忡忡的。

被关在屋里等待置的若素，自然没人有时间去惩戒，只能继续这样被关下去。

只是七皇因病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难免还是有人为之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可能了所有努力，依然改变不了命运，甚至可能会比上辈更早迎接死亡。

七皇虽然还在病中，也是激涕零，连连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养病，快些恢复，好叫皇祖母和父皇不为自己忧心。

……

邻的新帝继位，这可是比接鲛人重要得多的外事。

上，都是面上有光的大事。

由牵挂而生忧，因珍惜而生怖……他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寂寞、变得的同时，也同时增加了肋。

……

帝王和皇太后，让那些以为七皇失的人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态度。

冀州皇帝的突然离世，给了重生以来一直顺风顺的齐璟一计当喝。

齐璟这么一病，因为若璃和荣观的婚事而闹起来的七皇府，变得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连皇帝陛下亲自来探病，也不能带来多少喜。

但等他第二天焦急，在父皇那里得了确切的情况，齐璟才确认，青州皇帝竟然真的死了。

——如果他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十一和小赤羽怎么办，少玄怎么办，这满府的人又该怎么办？！

小十一素来是最心疼哥哥的，原本一天到晚追着小赤羽跑的他，又回到了齐璟的边，有时候就安静地趴在榻上，陪伴卧床不动的齐璟发呆。

过去的自己，以为重生一次就该否极泰来，太自以为是了。

他不关心对方是如何死的，他只受到，死亡是必然的，而且情况未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被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自问压得不过气来，齐璟才发现，自己也并不如想象得那么洒脱。

刚开始听到青州皇帝驾崩的消息，齐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把消息传错了。

少玄就如一尊面目威严的门神，天天守着他，要他多休息、不准他劳神，得比七皇的爹还要严。

“哥哥，十一给你摸摸。”小家伙见他脸上难受的表情，伸小胖手在他额上和脸上轻轻地摸过。

无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二皇兄和五皇兄何时发，六皇兄生了多少闷气，大哥又可能得了什么委屈，皆不在齐璟思考的范围内。

——小时候他不舒服的时候，

当恐惧和弱占据了心里，那些曾经给他力量的东西，反倒可能成了他心底最疼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