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一手挠了挠后脑勺，一手把掌心又往阮灵奚前送了送，：“是前几天师兄下山时买的，我偷偷留了一块，给你吃。”

屋外传来小童嬉闹声，清脆稚。屋中是一片死寂，良久，阮灵奚垂眸苦笑，将手心缓缓贴在小腹上，轻声叹息着：“你此时来，叫我如何开……”

阮灵奚不需别人为他把脉，他卷起袖，一层极薄的羊贴着他小臂，里面藏着十八银针。他上的毒未解开是因为缺了几味难寻的药材，故而只能暂且压制着毒发，等托人找到药材之后自无大碍。银针引着内劲渐而平缓下来，阮灵奚盘膝打坐，虚汗透了长发，上没有半分血。

“喂……”一只小手摊开，上面是一块粽糖。

阮灵奚了，抬手封住自己几大，暂压住窜的真气，艰难起拉住小童乎乎的小手同他一起下山去。

真气游走几个周天后，心痛渐消，这样一来愈发显得下腹坠痛难耐。阮灵奚皱眉，抬手搭上自己的腕，这几个月来都没有诊脉，这次也未抱什么期望。

山下果真是有个小药庐的，白云观中的几个士平日里会在此为附近的百姓看病，小童跟师兄说明来意后，暂且将阮灵奚安置此。

走到山门前，阮灵奚转看见斜落，青山远，才发现所有念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到萧洄边。可是萧洄不要他了，细密的疼痛从心盘至腰腹，他着膝一坐在山路石阶上发呆。

小童顺着他的手看去，见他袖有血迹不由得吓了一：“你受伤了吗？”

阮灵奚一路走一路想，他要往庐州去，烟淮湖上自有人怀抱琵琶等他捎去一壶桑落酒。然后往东至临台，正是鲈的时节，约人烹鱼品酒。待天气再冷些便往北去，赏那初雪早梅……天地逍遥好去那般多，他惯来如此，何至于放不下一段情缘？

一分为二，它本是阮灵奚拿来送萧洄的，既然萧洄不肯收，又留它何用。

阮灵奚抿，忽然间弯眸一笑，从小童手心里捻起糖在嘴里。甜味从尖一化开，压住了间的血腥味。

“山下有间药庐，平日都是观里的师兄在打理，我带你去！”小童起来，拍了拍上的土，去拉阮灵奚袖。观里冷静，少有生人，小童往日所见皆观中师兄弟们，便瞧阮灵奚甚是稀奇。他没见过生的这般好看的人，比师兄偷偷藏在床下的那几十张人图上所画的人都要好看，又十分笑，笑起来睛亮得好似长老那一盅云漓彩的棋。

小童犹豫一瞬，了

阮灵奚闷咳两声，手臂横在腰间压得更了些，他清楚自己如今情况比看起来还要糟糕。丹田内劲四散，在经脉中冲撞着，腹间更是钝痛磨人。

提笔墨落宣纸三四次，阮灵奚将心一横，写下一张药方，待墨折好唤来小童，：“回我叫人给你买一包粽糖，你将这个给你们观主，好不好？”

几息之后，阮灵奚蓦地睁大睛，不可置信地低看着自己的指尖。指尖下的脉象虚涩之中隐有一脉圆如珠玉盘，分明是有两月余。之前脉象杂不可见，今日被萧洄一袖甩散真气，重新疏导过后竟稳住了脉象，这才窥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