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兮默默了，不知不觉中掌心已经布满了冷汗。

神王连着问了好几次溯世的位置回答他的都只有簌簌落下的白，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消息直接传给了秦兮。

——三族起，天罚林破，三恶同。

“正南湘城。”

帝天见他浑绷成了一条线，伸手拍拍他的背：“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先去凝梦之海看看吧。”

秦兮朝着声音来走了过去，空中满是悠长绵绵的香。

诛邪默然，言听计从。

“是秦主吗？”

凝海树沙哑沉闷的声音遥遥穿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末梢还夹杂着轻微的叹息，随一就碎在了风中。

“是人非……”秦兮失笑，“现在的我可不这行为了。”

神王当夜就赶了过去。

那些活着的，死去的，都一一从他面前划过。

秦兮的眉越皱越：“大哥你的意思是……”

枯槁的枝上显一张年迈苍老的脸，有些浑浊的双细细地瞧了秦兮好久，才叹了一气：“老朽现在竟然连秦主都看不来了，怕是熬不过下个五百年了。”

诸生梦成海，故称凝梦海。

“秦秦你有没有觉现在的一切都像是在重演当初？”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这么一说，”诛邪突然开，“倒是让我想起了帝暝的事情。”

秦兮微微仰起闭上，凝海树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了，他枝上还未开的白在刹那怒放，迎着灼灼日光，枝上发阵阵耀的白光。

历史比现任神王还要长。

上一个帝暝使得他失去了青梅竹的沧龙，现在这次呢？

“故人

秦兮伸手抚过石碑，觉到遥远的记忆一一鲜活起来。

“去一趟凝梦海吧，”秦兮试了几次都觉不到溯世的位置，他皱起眉，“可能是我力量还没恢复，竟然察觉不到一溯世他们几个的痕迹。凝海树为溯世所，也许冥冥中知些什么。”

凝海树吃力地伸枝，轻轻搭在了他的上，像极了一个柔情的抚摸，随着他的动作，白扑簌簌地落下，埋了秦兮半个脚：“故人可归。故人当归。”

大的古树矗立在凝梦海的最中间，数不尽的枝桠分岔一层又一层，一簇簇白错着推挤着，凌空怒放着。

秦兮神有些悠远：“我也没想到一眨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前天夜里不知为何已经百年不开的凝海树突然开满枝，白一簇簇如白雪似得落在枝，看守的神族吓了一赶忙把这事禀告了神王。

帝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声：“秦秦，你有没有觉很奇怪？”

百年不曾言语的凝海树遥遥望着南方：“溯世当归。”

“是啊，”凝海树笑，“当初秦主你和沧龙大人都还是个孩呢。为了抢着写石碑上的三个字还大打了一架，被泰阿大人拎着训。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是人非。”

秦兮陡然觉背后一寒，这如一辙的发展让他觉很不好，像是数九寒天时饮下的一雪山冰泉，使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冷透了。

“所有事情。你前脚离开了秦山后脚守天大阵就破了，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既能得知守天大阵的秘密也有这个能力去毁坏它，除此之外还可以从天罚林中放里面的怨灵……”

凝梦海有一块石碑，历经了万年沧桑，原本的棱角已经被风霜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