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悦见她又是挑眉又是挤睛的，颇有些无奈：“没有，你脑里都在想些什么呢？都跟你说了，他不——”

杜楠对她一向都好，温柔贴又可靠，若不是这样，裴嘉悦也不会在明知没什么希望的情况下，依然一门心思地暗恋他这么多年。这“好”就像是裴嘉悦手中的最后一稻草，让她握住不放，却也让她不敢太过用力。

下便是万丈渊，漆黑黑犹如张着大的兽，就等她掉下去，好叫她粉碎骨、尸骨无存。

学校中午会提供盒饭，应绮领了盒饭就挂了电话，没再跟裴嘉悦多聊。裴嘉悦拿着把伞，在公车站等了没多久，就乘上了直达学校的公。

“卧槽！”嘈杂的背景音中，应绮呼一声，然后又压低嗓，“睡过了？！居然是因为睡过了？！……你丫真是太欠扁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应绮已经吃完饭了，正拎着没吃完的残羹冷炙打算扔到收集去。见裴嘉悦来，应绮朝她挥挥手：“来啦！笔记在我桌上，你自己拿。”

厨房里，熬粥用的紫砂锅还架在灶上，裴嘉悦掀开盖，里面的瘦粥已经凉得差不多了。裴嘉悦拿勺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小小地喝。

“行了行了我知！他不喜你，是你单

太用力，稻草会断。

裴嘉悦，从包里拿自己的备课本，对照着应绮本上的笔记看。

今天上班的目的主要是看看大家的备课情况，了解大家对于这周的教学内容是否有疑问，彼此之间也可以分享一下好的教学方法，提教学质量。裴嘉悦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三年多了，积累下不少宝贵经验，如今备课上课都十分得心应手。依照应绮的笔记来看，大家今天上午已经讨论完一些知识了，裴嘉悦打算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把上午漏下的题补上。

应绮扔完东西回来，见裴嘉悦已经开始“补课”，就没打扰她，而是趴在办公桌上午休。等到午休时间差不多结束，裴嘉悦把笔记看得差不多了，她才接过自己的备课本，凑过来小声调侃：“我说，你昨晚嘛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熬夜？你家杜楠还特意给你请了假，不叫醒你，该不是你们俩昨天晚上——啊哈？”

杜楠已经去上班了，裴嘉悦洗漱完换好衣服，拿起手机给同事兼闺应绮发了条短信，才打开房门，打算去吃的。

意赅，仿佛多写一个字就是遭受一场大罪。裴嘉悦把这张便利贴撕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叠起来，收床柜上的一个小铁盒里。

喝完粥，收拾好餐，裴嘉悦拿起包包准备门，应绮的电话就到了。

裴嘉悦答：“没事，就昨晚熬太晚，所以今早睡过了。我现在过去，你吃完中饭跟我讲讲上午的赛课情况？”

裴嘉悦不敢多想。

昨天晚上那个亲吻着实让裴嘉悦困扰了很久，以至于一向作息规律的她今早居然没能时醒来。她不知杜楠那个吻——也许本就算不上是个吻——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安，还是……

“你没事吧？你家杜楠一早就打电话来帮你请过假啦！组长说如果你下午也来不了，这周的课就找人代一下。”应绮语速飞快，语气中透着关心，“你是冒还是中暑？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