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坐下来。

老林对面的空位坐下，并未因她的问题而显得动作迟滞，但也没有回答。

“数学难不是你的梦想吗？”她继续问。

“我之前说过，她是个非常特别的姑娘。她把个人独立和意志自由放在第一位，可能我们都无法理解，但我们必须尊重她的想法。所以直到你生前，我才接到电话，电话是打到宿舍里，你母亲找我，让我来这个医院一趟。”

和老林一起走过漫长走廊。

“为什么不理解？”

针刺血，冰凉药滴，圈解开，老林提起她的吊瓶，林朝夕看向曾经摆着病床的窗位置，走过去在它对面坐下。

闹的产科变成一条冷清过，走廊两旁病房门一扇扇闭，只有尽有光亮透。

老林仍旧显得很轻松，“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这时，老林抖了抖信封，忽然笑了：“别怕。”

茶和混合的香味飘来，林朝夕低，看到老林因为了很长一段时间公园理而变得糙的双手。

老

“我那时候遇到了学术论文抄袭的指责，我太专注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样也因为论文抄袭的事情，我在校内的学习环境很恶劣，所以一直混在隔三味大学，并不知你妈妈已经怀了。”

林朝夕低，僵住了。

林朝夕走到输室门，意识到那正是她刚才来过的产科病房。

十几年过去，产科病房被改成输室，摆着几十张输椅，但都空着。

“我想想。”老林声音轻缓，像终于明白她在问什么，“你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因为失去你这件事，而放弃数学？”

过了一会儿，老林忽然动了。他在自己怀里摸索什么，片刻后，他从夹克里层袋里掏一封信，递了过来。

——

老林把好的药给护士。

“是的。”

她终于忍不住开：“爸爸，刚才王教授说‘死胎’，其实你当时以为我生下来就死了，所以你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呢？”

老林缓缓开：“其实我没去国，是因为对我来说，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了。虽然听上去很像在推卸责任，但我接到那个电话之前，我确实不知你上要生了。”

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也就这会儿看病的功夫，原先还灰的泥地面已经完全变成白。

信封薄而脆弱，林朝夕捧着它，仍不敢拆开。

“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天才，应该可以理智地衡量得失，正确的决定。”

窗外的大雪簌簌落下，她一直盯着对面曾摆着病床的位置，始终不明白老林的放弃。

那是老门卫去世前留给老林的信。信封褶皱，老林像很长一时间都把它随带着。

在内心，林朝夕不知如何回答。但她知老林会这么反问，所以她也说了早就准备好的回答：“我认为对你来说，正确的选择就是继续攻读数学，摒弃悲伤，寻找自然真理，为人类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