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从日厮杀至日暮，胜负难分，不禁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唐楼在虚若的挽留之下，于伽蓝寺住了几日，日日与虚若对局。

乃是棋痴，怎会不下了呢？”

虚若打量了唐楼一，好一个粉面朱的风公，就是不知他是真狂还是虚张声势，当下淡淡一笑，回礼：“唐施主。既然施主特意前来与贫僧手谈，那就请罢，希望施主不要让贫僧失望。”说完，了个请的手势。

“因为遇不到对手，赢的次数太多，有些无聊。”

唐楼摇：“未曾。师父何故如此问？”

唐楼也不推辞，将盛放碧玉棋的棋盅放到自己这边，两指起一颗碧玉棋，放在一个星位之上。

唐楼欣然应允。

唐楼随空见了院，院中站着一位穿黑僧袍的年轻武僧，心下了然，这位就是虚若，施礼：“虚若师父。”

唐楼的角微微勾了勾，“去告诉你师父，我也是无聊得太久，偶然听说伽蓝寺中有位虚若师父棋艺湛，这才特意拜访，只想看看我和虚若师父，到底是谁更无聊一些。”

“那就奇怪了，贫僧有一徒儿，当年便是以一场对局拜于贫僧门下。我那徒儿的棋路，与施主竟是如一辙。”

“并无，只因幼时偶然见人对弈，觉得有趣，便自己摸索了。”

“你输了。”唐楼笑。

棋盘慢慢被填满，虚若神情严肃，凝神思索良久，才落下一。他暗暗打量了对手一，那人却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手里捻着一颗棋，眯着，笑得像只老谋算的狐狸。他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来，一样的狂妄，一样的神中透着坏，一样的笑着笑着就将人算计了去。

空见的目光不知不觉被他的手引，只觉得，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那棋还是那棋的手更晶莹剔透。等他从那双如竹节般修长的手上收回视线，棋盘之中已落下数颗棋。

唐楼随虚若走到石桌旁，空见已从屋内抱了两只棋盅来，放在石桌上。

虚若则渐渐变得严阵以待起来，心下隐隐有些久旱逢甘的兴奋之情，倒真是个对手！

虚若惊讶：“施主果然是天分非凡，也怪不得这棋路不同寻常，有剑走偏锋之。”又问，“施主可曾收过弟？”

辞别之日，虚若亲自送唐楼下山。在下山的路上，虚若忽然想起件事来，对唐楼：“对了，施主的棋艺可有师承何人？”

“不与他人对弈，为何？”

“她姓谢，叫谢成韫，乃是谢家家主的胞妹。

虚若：“施主远而来是客，便由施主执黑罢。”

唐楼一挑眉，问：“师父的徒儿叫什么？”

虚若又一次，以一目之差输了，却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他兴地对唐楼：“施主的棋艺果然是，令贫僧佩服。再来！”

空见打量了唐楼一，真狂！转再去禀告，很快回来，单手施礼：“阿弥陀佛，施主请。”暗，得，又来一个狂妄的。他本来以为师妹已经够狂了，这一位比师妹还要狂，偏偏自家师父就吃这一。

空见：“施主误会了，我师父并非是不下棋，而是不与他人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