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前，程自牧从未如此狼狈过，他左右看看，路上只有行人两三只，暗中庆幸蓝怡家不在正街上，否则一集市的人瞧着，他苦心维护的形象瞬间就会崩塌！

想起那个夹着算盘，整日来去匆匆、一脸严肃的商记大账房，如摇摇，人家忙成那样，自己为这小事去打扰，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夫人，那如不问，只问去年商记的纯利，你该记得吧？”

“我家夫人，没兴趣见你这不懂礼数的混账。”如看着火红

程自牧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地疼着，他勉站起，弯腰扶住鞍，抬审视如，这人他认得，不是青山客栈的女掌柜么，怎么也在蓝怡家里，伸手竟比那个瘦小丫还好！他后悔不已，方才在集市上见到于燕带着两个孩闲逛，这才把一腔怒火发在蓝怡家大门上，哪个晓得，她边的手，竟不止一个！

蓝怡看着账册，也不抬地，“商记这么多家分店，一年的自然是极大的，数目哪里记得，你若想知，去问林喜便是。”

蓝怡是打算把如教导成生意上的帮手，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瞒着她。

如见他没了还手的能力，连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转就要关门。程自牧被她揍，又被无视到这程度，脸扭曲狰狞，忍疼痛，暗咬槽牙，“你家夫人呢？”

“嗯，三万余贯。”蓝怡随答，又提笔记下账册上几比五月份还要大的支，又算了一番，放下笔，“这几笔支不合理，等明日叫李应过来，咱们商议一下。”

蓝怡看着面前的傻妞，呵呵笑了，“就三百多两，在你里就是摇钱树了？那世上的摇钱树，也太多了些。”

如飞快地蹿了去，与闯门而的程自牧在影墙边照了面。两人皆是怒目而视，如抬脚，一脚把程自牧踹大门，双手叉腰，一语不发地瞪着狼狈趴在地上的程自牧。

如的惊讶是真实的，年幼时在将军府不算，跟在桃之末边逃难那些年，她们走南闯北，得都是没本的买卖，后来好容易安生下来，赚银也是通过保镖或杀人这样的买卖，虽每次来的钱多，但承担的风险也极大。哪像蓝怡，开了个客栈，雇了几个人，自己在家坐着，平平常常便有三百多两银账，牡丹季时更是要翻三倍。更何况，她手中还有那样大一个商记，账的银……

“夫人，如能问一问，青山商记，去年的是多少么？”

“那也好有钱啊！”如虽不贪财，但是钱多了，也很开心，两人正聊着，便听大门被人用大力踹开，栓在中院和东院的两只狗都汪汪大叫，充分表达着对闯门而之人的愤怒。

，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如惊讶地拨打算盘珠，虽她多在客栈内帮忙，可记账这样繁琐的事情，都是由李应来的，所以她对客栈的项并不清楚，“夫人，这客栈，真赶得上摇钱树了！”

蓝怡摇摇，“在将军府时，你才多大，能晓得多少事情，怎么会知将军府的项！再说，商记是大家的，分到我手里，也不过十之一二罢了。”

还在被“三万余贯”这几个字炸得外焦里的如，张大嘴傻愣愣地看着蓝怡，“夫人，你，好有钱啊！一个将军府，一年也没有一万贯的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