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称呼小的夏顺就成，牡丹若是理好了亩可植千株以上，五年生牡丹亩产牡丹籽在四百斤以上，匠说可结籽多年，前朝栽的牡丹现在仍有结籽。”夏顺将自己调查得到的数据报来，这数字之中蕴的信息让他颇为激动。

夏顺：“用那碾米的碾改造一番应是能用的，左右咱们是榨油，碾破粒也无妨。”

“夏掌柜，还有一事。我打算买山坡上能榨油的紫斑和凤丹。以后牡丹籽油卖得好，牡丹籽定要涨价，先下也可以保个稳妥。”蓝怡笑着说到，“也巧了，这北沟村东便有一块地适合牡丹。此地靠近源，土质也算不错，有山挡着冬日里也不太寒冷，牡丹应是合适的。”

“小妇人以后就称呼您夏掌柜了。咱们的油坊以后还要靠着夏掌柜和六费心，不知您二人此次回来如何安排？”

带着宝宝在堂屋与夏顺父先谈起这次的牡丹生意。

蓝怡：“咱们今年并没有打算大面积栽培牡丹秧苗，这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夏掌柜说的是石面上刻有凹槽的那石磨？”蓝怡仔细回忆，似乎有些印象。

蓝怡见夏顺站在那里，态度恭敬，腰背笔直，便客气地接着问：“据夏大叔您看，牡丹籽的产量如何？”

夏顺对这称呼也满意，说，“我打算今年趁着牡丹籽还没有成熟，先去把能收的牡丹籽收上来，留着榨油。当然，如夫人所说此事不可声张，否则便失了先机。”夏顺毕竟是大人家的事，听蓝怡称他掌柜，便也不客气受了。这油坊生意若是运转起来，掌柜这一衔也将名副其实。

夏顺站起行礼：“王夫人果真远谋。我家姑娘派小人过来听您安排给您跑，逢事都听您的。买地牡丹依我看来是能成的。”

“正是。”

夏顺停了停，见蓝怡认真倾听自己说话，便接着说，“小人问过匠，牡丹三年以上即可结籽，产量不小理也不繁琐。但是籽九成熟即要采摘，两日内土播否则不容易发芽。”

夏顺站起来向着蓝怡一揖，“小人接到我家姑娘的吩咐便安排理手边的事情，一路从梅县一路查访着赶到黄县。凤丹和紫斑这两个品的牡丹各地的并不少，特别是凤丹，这一品砧木仅少于芍药，各地农的药用牡丹中也有不少。除了药田里，让牡丹结籽的并不多，我这一路上也订下几家大的农手里的牡丹籽，着姑娘的吩咐，说是打算自己买来育苗牡丹。”

蓝怡现在发觉自己低估了古人的智慧。想来也是，这里人既然有稻谷，那么脱壳碾米方法一定是有的，亏得她还用镊一个个剥了几天……蓝怡有些囧得手指，僵化思维果然要不得！

“夏掌柜有所不知，这牡丹籽榨油虽然油三成，到有工序很繁琐，就是要给籽去壳和包衣。”蓝怡说，“我到现在也是没有好办法，只能用镊剥，很是废功夫。想必夏掌柜也劈开过牡丹籽查看研究过了。”

“那是客气话，您比我见多识

夏顺看她虽年幼，也是普通农妇装扮，但神态从容，神明亮，态度不卑不亢。在这简陋的堂屋中丝毫没有惭愧和羞涩之态，反而落落大方，待人有礼。夏顺心中也对蓝怡能提这等榨油赚钱的买卖，初次信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