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那个氏，你也知她那钱贪财的。她要是乐意，我虽可以打她骂她，但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可以把她给休了。而且她那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就算送了宁哥儿去，依她的，指定要闹上几场。这么一闹，我就算了钱，想来在宁哥儿心里也落不得好。所以这事，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但愿如此。”

杜辰生本是等着大哥问自己，自己再演一场苦情戏的，偏杜寅生不路牌，他只得自己找台阶下：“唉……”长叹了一气。

杜辰生为何要唱这一戏，他心里门儿清。不过是想省束脩罢了。

他淡淡：“这三百文钱的束脩既让弟妹为难，那就当是我这伯祖父送给宁哥儿的礼吧。不过很快就过年了，打后日起，孩们也不上学了。等过了年，你再把宁哥儿送过来。”

杜云昌惊讶地睁大了睛。

杜辰生只得主动声：“大哥，你劝我的话，我这两日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觉得甚有理。咱爹，多盼着咱们两房能个举人、士，好光明正大的回家乡去，也让老家那些人看看咱们这一支也是有息的，甚至比他们还要厉害。可是……”

杜寅生对于这个弟弟，又心寒了几分。

杜辰生了，十分激地：“多谢大哥。”

杜寅生瞅瞅他，仍不理会。

“行了，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杜寅生也懒得再理会他，直接了下逐客令。

杜寅生顾及兄弟情谊，很少在弟弟的不是。可这段时间杜

杜云昌代父亲送了叔叔去，回到屋里问杜寅生：“爹，二叔来什么？”

，就会过来找他，然后也不说话，非得等他问了才说。以往他都会主动问，也帮弟弟排解排解，可这段时间杜辰生的法让他心冷，他既不说，杜寅生也懒得问，提起了棉的壶，给他和杜辰生各自倒一杯茶，便端起自己那一杯慢慢喝起茶来。

要是以往，杜寅生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可事涉杜锦宁，他还是没忍住，问：“可是什么？”

几十年的兄弟，杜辰生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氏是吝啬，可杜辰生也不是什么大方人。或许是了多年账房，凡事都喜计算，尤其是钱财方面，老两都一个德，否则也不把小三房母女当使唤、却不让人吃饱吃好的事儿来。

杜寅生看了他一，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哼。”杜寅生冷笑一声，“他想送宁哥儿念书，却又舍不得钱，来我面前演戏来了。”

对于杜辰生方才的话，杜寅生是半个字都不信的。氏脾气急且坏，但杜辰生心思沉、老猾，家里的事无论氏同意不同意，最后还是会着杜辰生的意思去办，多年来，氏也就养成了发牢归发牢，但最后还是听杜辰生的习惯。

“你放心，以宁哥儿的资质，不几年就能拿到功名。你虽有付，但宁哥儿会带给你百倍千倍的回报的，相信我。”杜寅生生怕他回去又改变主意，赶拿个胡萝卜吊到他面前。

不过杜寅生没有戳穿杜辰生那小心思。

所以这番话，杜辰生也就能哄哄外人罢了。在亲哥面前演戏，还真是不够看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