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血腥味很重，惠安皇后无力的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近透明，整个人虚弱极了，她的下隐约还有红，看到祁玄帝来，女稳婆慌忙跪了一地，皇后难产大血，他们这些人若是受到迁怒，还不知能不能有命在？

想到这里，顾长安用力的闭了下酸涩的睛，午夜梦回间，她的前还是顾家人从容赴死的笑容。

“殿……殿下金安。”看到顾长安来了，女太监们颤抖着声音给她行礼。

平儿，平安，平平安安，不求荣华，但求平安。

璎珞等人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开。顾长安扫了她们一，知她们想说什么，没有理会，又过了一会，凤栖到了。

可是顾家之人傲骨铮铮，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悔没有离开吗？祖父早料到有今日，想要离开的人，不会阻拦。

“平儿，就叫他平儿吧！”他声音发涩。

“父皇，母后怎样？”顾长安来潦草的行了个礼，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祁元帝也不在意，他烦躁的了眉心，抬长叹了气：“不太好，你母后她……”

顾家传千年，哪里是那么好灭的，早在她及笄当日祖父就命人将大晋诸多机密送与大元，想来大元皇帝不会放过这个一统天下的好机会！顾家千年清誉，不愿背上造反的骂名，却也不会白白便宜了晋帝。

“这是我们的孩，”惠安皇后声音温柔，“阿元，给他起个名字吧。”

“你来了，”惠安皇后气若游丝，声音轻的恍惚听不到。

顾长安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脚步生风穿过她们往内殿而去，只来得及挥挥衣袖示意她们起来。内殿外，祁元帝眉皱在一起，双手背于后，在房门走来走去，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哪里还有平日八风不动的帝王风范

凤栖内，气氛张，侍立着的女太监都使劲缩着脖大气都不敢，恨不得消失在原，逃离这让人几近窒息的地方。

而此时，顾长安却仿佛陷了一场离奇的梦

摇了摇，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了，伸手让璎珞简单包扎了一下，母后的事对她刺激太大

祁元帝冲上去，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对不起。”他声音哽咽。

惠安皇后微微摇，扯一个笑容，“给我们的皇儿起个名字吧。”闻言，一个嬷嬷走过来将刚生的皇抱了过来。祁玄帝看着那张粉却皱的小脸，面复杂，就是这个孩，让她付了生命。

“好，”惠安皇后微笑，她又望向不远的顾长安，向她伸一只手“安安，母后的安安。”

“啊，”璎珞惊呼一声，“殿下，您的手。”顾长安松开手才发现，原是她刚才过于激动握得太了些，伤到了手。

“皇后娘娘——”他们听见一声哀嚎，是皇后边贴嬷嬷的声音，祁元帝再也无法忍耐，他咬牙关，推开边说着祖宗规矩阻拦他去的人，什么规矩能有他的皇后重要？

这时，久不见动静的内殿突然慌起来，顾长安的心中“咯噔”一声，母后怕是事了，她赶忙转看向祁元帝，惠安皇后和他少年夫妻，二人鹣鲽情，他双拳握，额上青动，脸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