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越来越弱，最后竟带了哭腔。

“舅舅！”

寒煞气压得不过气来。

“我不要。”

皇帝全一僵。

楚凤歌开，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为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但晨儿，你并不是她。”

那一刻，庞堇几乎以为楚凤歌会直接杀了自己。

“好好活着，你还能活很久。”

“……”

楚凤歌却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平平地说：“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皇帝，只是皇后需要换上一个。”

“你该去皇。”他服了：“你我都了解那一位。那是个被坏了的孩，重压之下，不知会些什么疯狂之事。”

楚凤歌地看了他一，转离去。

年少的皇帝呆呆地坐在龙椅上，金碧辉煌的承乾殿中空无一人，于是显得前所未有的空旷。

“长如母，我是她一手带大的。”

皇帝站起来，那一刻，他只想剑杀了抢夺自己权柄的人。但他了一气，随即缓缓走下阶梯，每走一步，表情就变上一分，等走到楚凤歌的跟前，脸上竟都是委屈后悔的神，如同一个孩错了事情，战战兢兢走到家长面前寻求原谅。

湛蓝的天空下，城那金黄的重檐殿，显得格外辉煌。他在红墙之下踽踽独行，于是所有的影仿佛都压在了那瘦削笔直的脊背上，重得叫人不过气来。

与他一样想的，中还有一人。

在殿中他说的每一

楚凤歌最后看了他一，微微闭了闭睛。

楚凤歌：…………

庞堇却顿时在地上，全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低声喃喃：“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与此人为敌。”

楚凤歌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穿龙袍的孩，开回答：“是我。”

脚步声由远及近，回响在大殿内。皇帝猛地抬起来，看向那个熟悉的大影，声音嘶哑地说：“是你。”

虚假的泪由真实的恐慌代替，皇帝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全都开始发抖：“你怎么敢这么说！楚凤歌，舅舅，舅舅……”

他轻轻唤。

“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理由会死在你的手上。”

皇帝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一边哭叫一边追了上去，却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楚凤歌雪白的衣袂划过他的指尖，皇帝涕泗横，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却到底没能换得楚凤歌的一个回眸。

楚凤歌只顾慢慢地往前走。

见他一言不发，皇帝有些慌了，使劲了睛，鼻一酸就下泪来。他埋扑上去，上前一把抱住楚凤歌的腰哭诉：“舅舅，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忘了吗，娘去世前曾说过的，她把我给你了，让你好好照顾我，照顾我一辈的。”

“舅舅。”

楚凤歌伸手，缓慢却极其定地将他推开：“如今想来，大概是因为……对你，我总想着退让一步，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因为你长得真的很像她。晨儿，我总以为你跟她一样，是可以为之奉一颗真心的亲人。但你不是。”

皇帝恐惧地大喊：“你要篡位，不，不，你是打算架空我！舅舅，你不能这样，求你了，我要见庞相，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