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英倒没说大话，她对地很熟，顺着几条小路左拐右拐，就领着她们到了地方。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远远就能听到喝彩声。青豆想往前面凑，周云英一拉她，开说：“那些都是本事一般的，摆来炒气氛揽客而已，咱们往这边院里走，上楼找个厢房一边看一边吃些心。”

那里一人正慵懒地倚着栏杆，手中拿着一个长长的烟杆，只把发挽起一半，剩下的墨发瀑布般泻下来，见青豆望过来，便缓缓勾起角，顾盼离间，满楼灯火映在中，竟带着一慑人的幽艳。

周云英：“哪日你来我家玩，我就把班给你请到家里去，那才叫一个方便舒服呢。”

“这里跟戏院一样。”

青豆一边应着，一边期待地往楼梯上方看去。

周云英的耳朵忽然泛起一层绯：“我……只是有些好奇。”

屋内屋外像是两个世界，幽艳的熏香萦绕在笔端，不知名的乐弹奏着摇曳的音调，光线昏昏，似是笼着一层慵懒艳丽的黄昏颜，恍惚有一不真实之。

——仿若蛊惑人心的妖。

周云英瞪大睛，随即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你是谁，那光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鸟的？”

“不用了，云英有这份心就够了……”

青豆顺从地绕开人群，同周云英一起了门，好奇地四端详：“我以前看杂耍都是站在街上，从未来过这地方。”

男却将视线投向后面的青豆，微微眯起睛，轻笑：“两位想看看这白鸟么？”

青豆和红袖原本就是要去看杂耍的，闻言也就相视一笑，跟着周云英走了书肆。

“华园班最好看的就是戏法。”周云英仍在喋喋不休地介绍：“既然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上次我见他们凭空变一车牡丹，转间牡丹又都化作彩绸，伴着数不清的蝴蝶四散开来，当真是极了……”

一光从角过，青豆猛地回过神来，见一个光飘飘摇摇地往上飞去，轻轻地落到了那男的手中。

青豆说到一半，见周云英瞪自己，只好：“这样吧，我初来京城，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你带我四去逛一逛？”

他话中带着些微笑意，尾音上扬，像是羽般若有似无地划过人的心尖。

周云英豪气万千地一挥手：“你跟着我走，我知近来有个杂耍班，可有意思了。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嘴上句谢肯定是不够的。谈金银就俗了，我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不如你说句话吧，刀山火海我也替你闯了，青豆……嗯，妹妹。”

“姑娘。”

“等等。”

微一错，扑簌簌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那蓝的光竟变成了一只红嘴白的小鸟。男随手将鸟关悬在侧的木笼里，取下笼，转朝里面走去。

“那你可是问对人啦。”

男停下脚步侧过，将烟杆放到嘴边，轻轻地了一。烟气缓缓升腾，在走廊狭长的空间里弥散开来，仿佛罩上一层薄薄的霜纱幕，让烛火的光芒变得虚幻摇曳起来：“你的问题可有些多啊，我该先回答其中哪一个？”

“这有什么。”

周云英顿时忘记了羞涩，猛地抬起

这般直的姑娘，谁也不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