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星夫妇没有为祁善升学办任何的庆祝仪式，并非他们不以女儿为荣，而是他们早知祁善会

事后，沈晓星夫妇也给周歉送了份价值相当的礼。他们不可能把忽然冒来的周歉当作从小看着长大的周瓒一般掏心窝地惜，也没办法假装冯嘉楠和周启秀的离婚对两家人的关系毫无影响。但生活总要继续，那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冯嘉楠已甘愿割舍往事向前看，他们又能如何，况且周启秀作为友人在他们面前并无过错，孩更是无辜。任他们抱着再苛刻的心思去审视周歉，也得承认他并不是个让人生厌的人。

“嗯，不仔细看是有像。”沈晓星也说。

祁善初见周歉是开学前一周的事。她去老活动中心打麻将回来，骑自行车经过周瓒家门，瞧见有人来倒垃圾，是个生面孔。祁善好奇地多看了他一，对方发现她把车停在了隔家的院门外，也驻足回望。他仿佛知她是谁，就如同她很快醒悟他是周歉一样。

他们嘴上依然把周歉叫作周启秀的“侄”，心里对他的底细都清楚得很。尤其是沈晓星，她前脚刚送走了冯嘉楠，没过几天，周启秀就在她面前暗示，要把“侄”带到边，理由听起来还充分——“侄”好不容易从老家考到省城来上大学，他这个叔叔的自然要多加关照。沈晓星没有发表意见，对老同学的法却颇不以为然。她想，嘉楠和阿瓒离得远也好，不见为净。

吃晚饭的时候，祁定对妻女开玩笑说：“我今天在阿秀家看到他那个侄，差还以为是阿瓒从国外溜回来了。”

没过多久，周启秀以庆祝祁善升学为由邀请她一家人来吃饭，顺便正式地将“侄”引见给好友一家。抛开冯嘉楠的那层关系不提，周启秀与沈晓星大学里便是好友，和祁定脾气也相投，比邻而居那么多年，比一般的亲戚还亲近些。他希望歉能够逐渐他的生活和社会关系网之中，沈晓星一家的接纳无异于象征的第一步。

沈晓星夫妇也如周启秀所愿欣然赴宴，大家笑语晏晏一如往常，席上周启秀给了祁善一个沉甸甸的大红包，沈晓星夫妇也对周启秀的“侄”赞许有加，谁都没有去提冯嘉楠和周瓒。周启秀还开玩笑说，今后在学校里要小善多关照初来乍到的歉，歉也要把小善当妹妹一样，不许别人欺负她。祁善笑着应承，然而这只是不想令阿秀叔叔尴尬罢了。她和周歉都不是小孩，谁也不需要谁的照顾。

周歉上学比祁善晚一年，所以年纪虽比她大一岁，却与她同届，未来四年里他们还将同校。祁善听说周歉就读的那所老家县中教学平不怎么样，他能考上G大也算是难得，偏偏念的还是经学院。嘉楠阿姨一心为周瓒安排的路径，差错让她曾经的中钉、中刺实现了，不能不说是讽刺。

们都到很意外，尤其是张航，他看向祁善的神里除了关切，总还有几分同情。其实他不懂，周瓒走后，祁善心里平静得很，就像风筝掐断了线，短暂的失落后，反而彻底踏实了。

祁善只与周歉打过一次照面，她倒是不会将周歉和阿瓒混淆的，哪怕是远远的一个背影。且不往层次说，她和周瓒认识那么久，就没见过他主动倒过一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