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作业是你的自由，但是收作业是我的职责，请你不要为难我！”祁善面如常，气却冷淡了下去。她不是个坏脾气的人，然而这不代表她愿意让人任意施加冷。

“你觉得我‘又’欺负了她一次？”祁善怅然。

“我要去作业了。”祁善克制地提醒，“王老师说过，谁不作业的话……”

周围有同学附和祁善，大多数人都看朱燕婷不顺，而祁善的尽职尽责大家看在里。

“你去就好了，用不着我！”朱燕婷生地打断了祁善。

“好，我针对她……

这份沉默让祁善有些难堪。朱燕婷仍为前一次的冲突而计较，还是她本就不屑和自己对话？

祁善忍着咙缩的异样，她怎么哭不来呢？总是像个木人，连泪都没有，那么没用！

祁善像被人隔着枕擂了一拳，疼痛沉闷而缓慢，嘴里涌起了胆的苦味。她用自己都陌生的颤抖尖声问：“为什么要因为她一个人不作业，让老师扣我们全班的课堂分，还要害我去替她挨骂？”

——“还嫌Miss王对我们班骂得不够？”

她的人也随之痛哭起来。

祁善莫名其妙，她凭什么对自己充满敌意！莫非她的微笑和善意只属于某一个人？

祁善毫无防备，那些废纸有几张落在她和脸上，大分散落四下。她捞起其中一张，发现那是英语作业本的分残片。

周瓒这才回，“我说你了吗？你那么尽职，谁不夸你好……连名字里也有个‘善’字，应该很善良才是！”

祁善不由自主地去看周瓒。周瓒正皱着眉对朱燕婷说：“有什么好哭的，你这样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得意。”

仿佛“千夫所指”的朱燕婷忽然站了起来，她用力从课桌里书包，把里面一叠废纸似的东西扔向祁善，说话也带着的哭腔：“我的作业在这里，你拿去吧！”

有人拍了一下祁善的胳膊，是周瓒。他低声劝祁善：“你别了，收多少就多少不行吗？”

那她索就把恶人当得更加彻底。

祁善仓皇回，发现郭志勋低下了，而张航一脸得意地冲她笑。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只怪她太蠢，一开始她就发现朱燕婷的情绪不太对劲，角也有些发红，可她为什么没有往想呢？是疏忽，还是她本不愿站在朱燕婷的角度思考问题？

燕婷和那天场上羞带笑的女孩判若两人，漂亮的脸上冷若冰霜，抿着嘴一言不发。

朱燕婷对愣着的祁善歇斯底里地喊：“这下你满意了？你们都满意了？”

过去祁善还想，怎么会有那么多针对女主角的坏心女二号？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她不就是童话里灰姑娘的、诅咒白雪公主的王后、挡在公主和王之间的那条恶龙！

他也坐不住了。这还是他们大半个月来第一次对话，为的就是在她面前充当朱燕婷的“守护天使”？

——“就是！”

当然，欺负别人的那个人不需要泪。祁善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今天不作业的那个人不是朱燕婷，她不会那么不依不饶，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劝说对方两次无果之后郁闷作罢。她在无意中已将朱燕婷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样说起来，周瓒对她的指责也并非诬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