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只能坐在床沿，瞪着他的背影：“抄吧抄吧，连题目都不看。下回我要告诉嘉楠阿姨……不，我去跟阿秀叔叔说。”

善作答，他很快从她的书包里翻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扯过凳，埋抄了起来。他这次再不数学作业，老孙肯定会找他麻烦，到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他妈妈那儿，又是没完没了的折磨。

祁善和周瓒自小形影不离，从幼儿园起一直同校。以前他们还小，在一块习惯了，同同从未觉得不妥。可自从上初二以后，了青期，同学中一度有过关于他们的传言，不明内情的人笑话他们是“小两”。祁善并不觉得有什么，周瓒听了却很不兴，为此没少找嚼的人麻烦，但仍难堵悠悠众。

下午的事也因周瓒的偷懒而起。他不想坐他妈妈的车回去，但也不愿意背着一大包脏衣服去搭公车。于是悄悄和祁善约定，放学后让她在教工宿舍旁的人工湖边等。

两人日日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周瓒几乎不会和祁善说话。他们一个座位在前列，一个在最后，就和最平常的男女同学没有分别，只有少数关系较好的同学知他们两家是邻居，父母也彼此认识，仅此而已。

祁善的不兴是有充分理由的。他俩同班，只不过周瓒住校，祁善外宿。他们所在的那所中鼓励住校，祁善是因为家里觉得学校宿条件有限，心疼女儿，而她学习主动，家里距离学校也不远，所以给她递了外宿生申请，学校也批准了。周瓒却恨不得天天住在学校以摆脱父母的制。因为两家住得近，平时周瓒父母有什么需要捎带给儿的，少不得让祁善代劳。

“不打小报告你能死吗？”周瓒也不回，一鼓作气地抄完，才笑嘻嘻地扭对祁善说，“当恶势力的爪牙有什么好？”

祁善是听从周瓒心意的，她很少拗着他。既然他介意，她便合。当然学校之外的生活一切照旧。每个周末周瓒如果不约同学去玩，基本上都耗在她家，就连阿秀叔叔从日本给他带回来的新游戏机，为防嘉楠阿姨限制他玩耍的时间，他也装在祁善家阁楼。假期里两家共同游、相约一外用餐更不在话下。

他见祁善不理他，了张草稿纸就往她上扔，“女孩就是小气！”

因为周瓒多次未作业被老孙骂的事，祁善警告说，小心被他妈妈知了吃不了兜着走。周瓒满不在乎，代祁善早把作业写好，他晚上吃了饭过去抄。说完他又取笑她新的镜样怪怪的。两人正说着话，

祁善老实，一放学就候在小湖边。十几分钟后，周瓒也如约拿着脏衣服现。

今天是周六，下午补了课就可以回家，晚上没有自习。冯嘉楠下班后顺开车过来接两个孩回家。周瓒说自己放学后要跟同学踢球，早就和祁善说好，让她把自己这一周换下来的脏衣服先带回去。

自从他们升上中，换了新的环境，周瓒便有意在学校和祁善保持距离，以防有人多嘴。一时还好，他们不同班，偶尔学校里碰到也尽可能地减少，知他们关系的人不多。无奈二文理分科，他们又同时被分在了理（三）班——周瓒很怀疑这是他妈妈冯嘉楠的杰作，目的是让祁善这个线更好地监视他在校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