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她电脑前的标语由“人活一世，不争馒争气”改成了“鼓足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成为贤妻良母”，并且每天对着号喊三遍，以表明自己真的是在积极接受改造。

可他那样的人，会说两次“他实在没有办法”。

周曰倒真不需要韩夭夭成为一个贤妻来伺候他，怕折寿。

“你走吧。”

洗脑的内容他不是很清楚，但每天韩夭夭从小黑屋被放来的时候，都是一脸“不用抢救了，我已经不能活了”的表情。

搞得他莫名地很惶恐。

第二天，公安局给温宜打电话，说他们昨晚突击，抓获了一个抢劫团伙，让她将自己的东西领回去。温宜便去拿了。

他们俩结婚时，他的岳父岳母远而来，刚下飞机就拉着他的手，两双真诚的睛对他投信号：“孩，你瞎呀。”

傅荇之突然说了这一句话，带着极致的压抑，他声音很低，都没有惊亮声控灯。

可那样让人心碎的记忆的泡沫，在光下，终究是消逝了。

她说着“恭喜”，却想起，自己曾经被推来的时候，傅家和温家的人都不在，只有傅荇之在外面等着她，他上来握着她的手，她看见，他整个人也在发抖。

前尘往事不可追。

周曰倒是怪心疼的，好言好语地把岳父岳母送走了。

办案的警察问：“没少什么吧。”

周曰觉着这句话说得极好，可天公只怕不只是抖擞，还得是打了血，才能不拘一格到降下他老婆这样的人才来。

但看韩夭夭劲满满的样，他也没劝阻。

那对夫妇生了两个男孩，温宜接生的。

机场外，停着一辆纯黑的车。

温宜提着行李从那辆车前走过。

“温宜，我实在没有办法，你不跟我离婚，你不走，你的日会更难过。我实在没有办法。”

温宜辞职，买了去国的机票。

倒不是因为他好奇心烈，想要看看韩夭夭当“贤妻良母”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模样，而是他想让自家太太明白一个理

光大好，温宜想着，童话里的小人鱼，是不是就是在这样的光下，化成泡沫。

“书记，你这次来地方任职，没带夫人啊。”

从产房来的时候，丈夫那样镇定的一个人，看着被推来的妻，笑着迎上去，手却在发抖。

“好。”傅荇之简短地答了一句。

但是岳父岳母虽然人走了，他们的话却在韩夭夭心里扎，并茁壮成长起来。

温宜说：“谢谢，都在，没少。”

可他没有动，过了一会，他又说：“韩琛，很好。”

然后，为了使得周曰瞎的“恶果”不至于那样难以下咽，他仁慈的岳父岳母把韩夭夭拉到一个小黑屋里行了长达几天的说教洗脑。

☆、番外六周曰

其实是少了，放在钱包里的，她和韩琛的合照不见了。

怀抱其实那样温，可温宜的心只是犯冷。

傅荇之听她这样一句话，突然一僵，然后松开了她。

韩夭夭最近学了一句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温宜便了屋，准备重新关门。

温宜不说话，傅荇之的声音里全是苦意：“对不起，让你这辈先遇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