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东行，时间一瞬瞬逝，她终究还是再次提笔。当她落笔，如以往每一次般写下称呼，谢渺忽觉自己在刹那间释怀，她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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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渺的心动了一下，又听他继续：“若是我，一定也会如此，甚至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方式。”

命令的语气却依旧温柔，小意哄她，谢渺抬看着他茫然地开：“我是不是错了？”

他伸手去抚她的，如碰需要被呵护珍的宝贝。当两人接，谢渺怔了怔，便见他温柔地笑着：“你已经得很好了，怀霜。”

临睡前阿清喝多了，夜起方便，回房时发现谢渺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迷迷糊糊过去。

谢渺失笑，“你什么时候也成小老太婆了？我知的，上也去歇息。”

谢渺从来都是安静沉稳的，就算有情绪也大都不会在人前显，她更习惯自己独自消解，在独时显那些负面的情绪。容珏却是第一人，让她一次次显不同以往的一面。她在他面前失态、脆弱、冷，他却不会惊奇侧目，只会安静地一一收下，妥帖珍藏。

只剩自己一人，整个院都静谧，她垂看着桌案上的信纸，几度提笔却不知要写什么。

她想问他，也在问自己。这件事里从到尾容珏和谢荷都没有错什么，旧年岁里那个小小的少年郎只是寻求一个依靠和寄托，他静默的憧憬向往并未打扰任何人。谢荷更是无辜，她不过是给了一份善意而已。都说既往不咎，她却因此而伤害了那些真切护关心她的人。

一直忍着的泪再也无法停留，她就这样哭了来。她的泪总能让容珏无措心疼，每每见她落泪，他便想尽一切来换她笑。这次他却没有阻止，动作轻柔地将她拥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任她默默地垂泪。

他仍是心疼，角也因情绪涌动而泛红。那些泪全都低落在他的灵魂之上，敲碎他一直努力藏的冷凌厉，徒留脆弱柔的心脏。哭吧，将那些你无法消解的都给我，你只需要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怀霜便好。

在

“被憋醒了。”阿清瘪嘴，“下次睡前我定不喝这么多。”

看着我。”

她又一次将情绪托付给了他，她忽觉自己和容珏像宣纸纸的两面，完全相反却又无法相离，好似注定要相连。

“明明是自己不听话。”她哼哼，随后又念叨着开始嘟囔，谢渺连连说自己上就歇息才把她送走。

阿清应着去看月亮，念叨：“都过时了吧，也要早些休息才是，陆大人说你得好好休养，不能累着。”

谢渺笑了笑，缓声：“快去歇息吧。”

“怎还未歇息？”

当她第一次从容昭那里听闻谢荷生病便担忧不已，后睿亲王又带了谢荷的话，她清楚地明白当她的死讯传去时谢荷如何的难过。她和谢荷不仅仅是姑侄，更像妹玩伴。

桌案后对着空白纸张愣神的谢渺看向门边，就见阿清走了近来，她温声回答：“等会便歇了，你怎起来了？”

容珏一震，这话如双锋利刃，不仅拷问着她，也割在他上。他的咙发，看着她一字一句慎重地回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开始未能向你坦白，也是我太过蠢钝，未能看穿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