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不由自主：“我常听沁雪提起吴郡，一直十分向往呢！夫君为何这样问？”其实素娥曾经在外四游历，遍访天下富饶之地，也在吴郡待过一段时日，整个吴郡城经济发达，民风开化，就连吴郡女也比他自由自在，素娥十分喜。但萧绎应是不知自己来过吴郡的。

这桩风韵事素娥早就听莲心讲过，不过此刻仍装作受教模样。

霜乃是上次陈煊所赠的红儿，貌楚楚，元灏当场便收用了。见她伺候自己之前仍是，于床帷间也多姿态，便纳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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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京中别府。

楚王世元灏新纳府的侍妾霜正服侍着前夜宿在她这儿的元灏梳洗穿衣。

萧绎听她言语惘然，柔了神安抚：“圣上陆续钦了几位京官巡抚南边各要地，我揣度着圣上的心意，吴郡亦在其中，我也想在地方上多历练摸索几年，就是想着你在洛京长大，离了洛京，不知你可适应？”

素娥闻言，又是吃惊，又是心。吃惊地是萧绎想法不同常人，别的人哪个不是挤破脑袋往京里来，他却要到地方上去，忍不住眉一弯。更心的是，他明白自己因为女而困于后宅烦恼，寻常夫妻万事都讲究个举案齐眉，男主外女主内，他却不因自己是女而小觑，征询自己的意见，怎么不叫她动？”

伸手将素娥的长发撩到耳后，看着她的侧脸，低轻轻吻着，“素素，你可喜吴郡？”

故而此刻霜就也不叫下人服侍，接过丫鬟送来的锦纹云履，跪地给元灏上，唯恐让元灏

袁家老爷将次女的婚事给天主，分明是既向天表了忠心，顺便又攀上了元灏这颗大树，老谋算得很。

萧绎见她此等撒情状，放声大笑，替她整整碎发，温声：“好，到吴郡我就带你去看灯。”

袁家也算是个极有名望的书香门第，却苦于没有兵权。据说去年那袁老爷为了借用青州何家的兵权，忍痛将长女许给了草莽的何家。这袁氏女生得貌，何家公一见到她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不顾两人还未举行婚礼，当场就和袁氏女了房。

这一段事传来，朝中对何家免不了骂声一片，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天也无所作为。各地倒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人成了稀罕的战利品，为了尽其用，父共一女也是常事，即使行了婚礼，换妻之事也常有发生，各地甚至习以为常，视礼教规矩为无。

素娥连忙撒拽住萧绎的胳膊，仰柔声唤：“夫君，我可以的！我听说吴郡的灯市闹繁华，比洛京不遑多让。到时候你就带我去看看灯吧。”

素娥听了，很是兴。又想着那元灏贵为世，镇守吴郡，且他又是沁雪未婚夫君，离京前也该招待招待，陈煊又是元灏姑表兄弟，由他作陪也好，便让萧绎选了一天，夫妻共同置办酒席招待元陈二人。

因她歪着，鬓上发钗微微坠下，似要脱落。

她自幼习风月之术，颇能揣男心思，知元灏是个虽好女、却不太把女人放在里的儿。在他里妇人女只是服侍枕席、生儿育女的工，讨男人喜的玩意儿，平日里无妨，可不了他的心。

萧绎伸手抚上素娥如云绿鬓，摘掉她发间的发钗，三千青丝披散而下，莹白的脸在黑发之间清绝到妩媚。

第十二回两情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