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一步一痴地往元灏边去了，但一坐定，更小意伺候。

萧绎但笑不语，自己拿了酒壶斟满一杯。忽听得雅间门外一男声“那可是萧绎”，他一皱眉，又听另一男声，“应该就是，属下在门见过萧驸，不会认错。”

陈煊微微一扫元灏，见他无甚态度，便请了赫连瑾踞坐首席，那侍卫选了离门槛最近的位置。筵席又重新设过再上，先有技艺人献艺，后又了乐人唱曲。

他跟赫连瑾情颇像，均属有勇有谋之辈，年少相识也颇为志趣相投，只是领地之间却不太平，明争暗斗，其中凶险不足与外人也，尤其前年那场大战过后，两地如今愈发势成火。

扭一瞧，见那霜正眨着一双汪汪的眸瞧着他。他此刻正一心想着素娥，见霜如此便有些不耐烦，脸也微微发沉。

他这二十年，对女不像陈煊那般衷，但为男，总有过对这内帏之事好奇探索的轻狂年纪。

座中人几乎全都笑了酒，萧绎骂：“！”

唯独萧绎无视旁人的秋波，在一边自饮自酌，陈煊悄悄靠了过来，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啧……我看你大不如前了，我府上还有坛虎鞭酒，赶明儿个给你送到府上？”说着，饶有意的在萧绎下一扫。

赫连瑾一来，在场几个俱是一惊，尤以元灏最甚。

陈煊手腕圆转，命几个伶人弹丝竹，唱些时兴小调，又各人的风月喜好寻来的几位姑娘香茹，霜，连翘等等派去旁边贴陪酒伺候。

旋即又忽然想到素娥前日去了庙里，临行前一晚他压着素娥在榻上折腾了许久，床都将要摇散了，如今想起那滋味儿还觉着销魂。

想彼时，他十六七岁年纪，相又好，和陈煊一起，访问柳，醉卧粉乡，下至青楼缠逛，上到宅偷香，过多少荒唐事。但十八一过，心思转向其他，只往大事上上心。后来娶了素娥，别的女人便更不放在里。

萧绎回一看，却是那安王赫连瑾，后还跟来了个一脸络腮胡的侍卫。

“你小，这时候才尊我一声兄长，”原来陈煊与萧绎同龄，萧绎小他数月，“啧啧……只可惜为兄已有佳人在侧了。”他左右手各搂了一个红儿，亲了这个又香那个，快活似神仙。

他便暗暗存了比较之心，二人读书武艺骑都在伯仲之间，可运始终差了赫连瑾一筹。

把盏衔杯几下来，席上众人也渐渐风散漫起来，怀里抱着个娃嬉笑打趣，动手动脚。

这几位牌迎来送往，拿男人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见堂上的诸位公都面目英俊，年少风，哪能不喜。当下便偎依到这些勋贵孙边，笑劝酒，妆淡抹各风情，给席间增不少。

元灏哈哈大笑，“修家中有了妻，这等庸脂俗粉，自是不能他的了。得了，霜你来孤边布菜。”

萧绎把靠来的霜定推开说：“我这边不用你伺候。”手一指，把她荐给了陈煊，笑：“景明兄能怜香惜玉，我却不如。”

赫连瑾已是盘踞江南一带的猛虎，而他却还有两个兄弟在旁虎视眈眈，王位还算不得十拿九稳。

素娥今日就能回来，他这会只忙着想，怎么才能脱更多的时间好躺床上用各姿势和她睡觉。

赫连瑾一抬就看见对面慢条斯理喝酒的萧绎，那一举手，一抬，皆是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