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随身带的行李都有人查看。
柳澄波有些紧张,她带了不少不能给人看的东西。
玉初倒是不慌不忙的把他们的行李从牛车里拿出来,随那些城门守卫查看。
此时的玉初也穿了件道袍,是夹绵的厚袍子,半新不旧,还落了些沙尘,虽不像贫苦百姓,却也不是富贵人家。
看着那行李中一堆瓶瓶罐罐和药草,以及一小盒银针,那守卫头子多看了玉初几眼。
“行医的?”
玉初点头,“行医的,都是吃饭的东西,这是我两个徒弟,我们都是有路引的。”
柳澄波面上不显,心中却诧异极了,因为玉初说这些话都是用的好像太行山北一带的口音,说的还极其自然。
玉初拿出三张路引给守卫看,守卫又问他们千里迢迢跑怀朔来干什么。
“你们不是在打蠕蠕吗?打仗就有人受伤,受伤我就有生意,谁不知道你们怀朔官兵最阔绰啊。”
那守卫嘿嘿笑了起来。
“老家伙消息还挺灵通的,进去吧,要是想专门做军医,菜市头上就有招兵的。”
三人就这么进了城。
玉初没有直奔菜市口,而是先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又找中人租个小铺面,说是专门用来行医,为了方便给将士们治伤,这铺面要在将军府附近才好。
跟那中人讨价还价半天后,他们终于有了个朝大路开的小医馆,距离将军府只要走半刻不到。
算是很近了。
想到距离贺兰昱已经如此近,柳澄波心中有些躁动,只是这事只能慢慢来,万不可冲动行事。
他们在客栈住了五天,就搬进了医馆。
不过是购置些台面桌椅,还有几张窄木床,又弄了个简单的牌匾,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这医馆就算开张了。
他们三人住在里面的两个房间,唐念自己住,柳澄波和玉初住一间。
日日同床共枕,让柳澄波恍惚有种在跟玉初做夫妻的感觉,只是门外来来往往的胡人士兵,告诉她,她已经踏入了魔窟。
甚至刚住进医馆第二天,她就看见了那个咬破她乳房的人。
他带着几个士兵从医馆门前走过,那张脸上的邪笑让柳澄波止不住发抖。
“乌于乞,贺兰昱手下的一员猛将,嗜杀,手段残忍,他伤过你对不对?”
玉初按住了柳澄波的肩膀,止住了她的颤抖。
你就是贺兰昱最好的对手
“我胸前的伤。”
柳澄波声音很轻,眸光却冰冷如刀。
“贺兰昱之所以能活这么多年,还有一个原因,多疑。”
玉初拉着柳澄波,回了铺子里面。
“我们不可直接接近他,一步步来,先打消他们的怀疑,相信我们很快就有机会与他们接触了。”
玉初说的这个机会,是等柔然再次入侵,可开了几天医馆,柳澄波却发现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偶然来医馆看病的人,闲谈之中,对贺兰昱推崇有加,说是他一次次打退柔然兵,保护了北镇军民,还从洛阳的蠹虫那夺来了财宝,使得怀朔兵力大增,粮草充足,即便是天灾年,军户们也没饿肚子。
贺兰昱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大救。
这让柳澄波久久的不舒服,就好像肚子里放了块冰,化不了,一丝丝把她冻住了。
只有夜里和玉初拥在一起时,她才能感到些许温暖。
这件事不需要玉初解释,柳澄波不笨,她能看明白,只是她一时还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