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毕，那边的沉默似乎瞬间异样。

平时倒还好，周二下午，是梅朵去顾京笙家学琴的日。

雨雾弥漫校园，远近，浅浅地朦胧，风雨声耳，分外搅扰。

会不会也能拥有几代长辈对自己人生命途的关心，会不会依然不能自地上这个爸爸，会不会像现在，好多事不得不半途而废。

”

“没有的，……我和室友都才回宿舍。”

但是，他贸然跟去，倘惹梅朵反，怕连琴都不肯学了。

梅朵的乖顺聪在施月卿料想之外，她原以为要费一番。

短暂的静默，梅朵主动问，“您是有事么？”

当时他不曾把那句话当回事，如今却记忆清晰地来折磨他。

梅朵卷睫微动，没有答言。

施月卿的语气很轻，但话很重，梅朵低着，指指腹在栏杆上磨动，“梅校长在学生中碑很好，受，您放心。”

最重要的意思明，施月卿又不咸不淡说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梅朵很聪明，依稀觉施月卿的弦外之音，“嗯，有什么话，您说。”

施月卿自说自话般慨，“母亲的就是这样矛盾，信任他的能力，希望他付心血，得到成就，走得更远，又不免时刻替他忧心，怕他千虑一失。”

特别是十一月，帝都开始了它秋雨连连的天气，天漏了一般，雨下不够似得滂沱。

“……也没什么要的事。”施月卿在那边动了下，换了个姿势。

后来她又生涩涩地说“如果不是国家调动了你的职务，我可能到现在也见不到你。”

“好孩，难怪时与说你是知轻重，懂分寸的。”

梅朵低，失神愣愣的，别有所思。

越到后期，学校越低调，新闻网上的报，逐渐淡化个人，更别说现实里层次的东西，外人完全碰不到，梅朵越发会把自己藏起来。

自从梅时与来T大任职，施月卿不仅每月如期收校报，还关注T大的各大网站新闻。今晚她是被论坛上轰轰烈烈的小姑娘吓到了，辗转反侧，总要㈥㈢㈤㈣㈧零㈨㈣零叮嘱梅朵几句，晓以利害，才能安心。

*

如果妈妈当年和梅时与婚姻和睦，现在的她会怎么样？

“特别是下时期，他在那个位置，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睛，都在盯着看着，稍有疏忽不慎，就会落人实，任何事都可大可小。”

“是我在学校新闻网上看到评估组驻学校，猜时与最近一定忙得不可开，想找他说说话，又担心打扰他，所以找你聊聊天。”

梅时与在办公室坐立难安，如观泼油似的焦心，是非要什么不可的。

梅时与一边对梅朵的回避束手无策，一边情不自禁地挂心。

稍作思量，她跟着说，“我知最近时间特殊，我有和他保持距离。”

去年那次雨天，在顾京笙家门外，梅朵当没下雨一样从顾家跑来，充满孩气的雀跃模样，不断在梅时与脑中回闪。

“嗯，你们学习很辛苦。”施月卿生活静然，不是个会寒暄客的人，准备好的话，临了临了，启齿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