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听罢说：“好。既你们已习得，又有了去，我也该回云梦去了。”

“要这凭证作何？”

“你说？”

原来人修成半仙能结得金丹，妖魅得也能结得妖丹。只沈鱼带病，年岁愈大，修行却愈发艰难。如今骤然听得自己或能结成妖丹，一时间不禁大喜过望。

沈鱼看仔细了，抿着扯了扯他腰间玉带，低声：“俏。”

是以午后时，沈鱼见宋渊忽然换下了袍，便问：“你怎么忽地换了衣裳？”

宋渊见沈鱼喜，也笑：“晚辈自当督促练功，不敢枉费大仙一番功夫才寻得经书。”

此时宋渊正要开反驳，却闻得朱灵先：“你们既行这双修之，我也不把晈晈拘在山上了。往后你便好好照看她。”

“从泉州而来……可有路引？”

沈鱼呼痛，摸了摸前额：“徒儿哪敢？”

宋渊闻言抬眉，“不好看？”

是以他便与朱灵：“晚辈此番离了上饶县，便同去扶风，往后也是要去西京的。届时我们也可一探究竟。”

这日与樊徐二人并鬼谷大仙作别后，沈宋便打算在上饶县多歇一晚，翌日方起程前往扶风。之前从密州一路来到上饶县，宋渊同沈鱼都是分房而卧。下他们已是亲密无间，往后自当另有安排。

沈鱼听得，侧首看他，皱眉问：“甚么路引？”

练……日后说不定也能结成妖丹。”

此时沈鱼听得朱灵要走，不由拉了她袖，唤了声师父。

沈鱼因许久未曾瞧见宋渊作士以外的打扮，一时间也不禁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此时宋渊幞，着银底圆领长袍，腰缠玉带，正是个风少年模样。

宋渊闻言，立时朝朱灵施了一礼，“晚辈自当护周全。”

宋渊听得，正了正许久未过的幞：“往后只得你同我上路，我一个士带着个妙龄女郎甚是不便，以后便不穿袍了。”

“孔雀公。”

“如此最好。”朱灵说着哼了一声，“这两日我使了分去跟着申灵都……那些蛛儿探听得悟真教原来便在西京附近。”

朱灵听得，觑了宋渊一，“你不敢，旁人却是敢的。”

“晚辈不敢忘。”

朱灵见了却是一笑，又伸指轻弹沈鱼额：“少作戏了，早就望着为师走了吧？”

宋渊闻言，心中暗了一声果然，便与她解释：“一般百姓远门都会从县衙中开一张路引作为份凭证。”

朱灵听得嘴角一勾，瞥了宋渊一方：“你们现下才修习第一层功夫，须修得第七层方算大功告成。你们可别忘了还要把下半经书寻来。”

宋渊见沈鱼神不乐，想了想便从后抱了她：“我便是孔雀，也只对开屏。”他说罢，见沈鱼脸果然松动了几分，又与她：“我有一正事要问。”

宋渊听罢，垂首应声，再抬前已失了鬼谷大仙影。

宋渊闻言，想到王灵官曾说悟真教因受权贵包庇方能避过正耳目。却未曾想悟真教胆大如斯，竟然盘据于皇城重地，天脚下。然而为着沈鱼，宋渊对这半却是志在必得。

“好。”朱灵说着又看了看宋渊，目光沉沈教人心颤，“宋渊，你莫要教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