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鱼扳着指数：“石陀螺﹑九连环﹑七巧板……还有……”

沈鱼听了哎一声问：“那你怎地不把珍珠当断了？”

沈鱼听得一阵恍然，不曾想这典当一回，其中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想了想，便把刚刚才到手的银元宝到宋渊手里，与他：“往后银钱便归你了。”

宋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她，想了想只好：“……的话我自然会听。”

方才宋渊心里正担心沈鱼陡然得了钱财会不会又拿去买甚么泥人儿﹑布老虎之类。此番得她

宋渊说这话时神冷然，很有些往昔的骄矜气派。然而心中却是说不的疼：这两碗杂锦面才值几个铜板？拿鲛人泪去换当真便宜他们了。

沈鱼虽知买卖要钱财，却不知去哪寻来。况她几次下山住的荒山野岭，吃的野果游鱼，偶有几笔销都是拿珠去抵的。

宋渊想了想：“所谓生当是日后有钱了，可以把什赎回去。死当便是把东西卖断了。”

宋渊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把珠给了伙计，“我弟两来玩耍却忘了带些碎银，你拿这珠去，给我们找些细碎银来吧。”

两人一门，沈鱼便问他：“怎地不多换些银呢？”

沈鱼并未识得这些，听得宋渊所讲也是跃跃试。谁知宋渊在沈鱼面前虽然讲得是，但他堂堂郡王世，去当铺典当着实也是一遭，心下不禁有些惴惴。二人到得当铺，便盘算着拿五颗珍珠去典当了，几番周折，终于换了一锭白的银元宝到手。原来沈鱼还想多押一些珍珠，却被宋渊劝住了。

沈鱼如此与宋渊说了，又：“俺之前下山碰巧见着些有趣的玩意儿，那时上没带银钱，店家瞧见俺手上着的珍珠手串便教俺拿珠去换。”

沈鱼便见尽了他窝一面，教他如何摆从前的世威风？

沈鱼未曾想到拿珍珠换还能赚得钱财，心中很是惊喜，对宋渊更是另相看。那边厢宋渊却是想到沈鱼如此洗用，只怕他们还未上得蓬莱便要把昨晚的珍珠都浪掷了。于是便与沈鱼商量拿些珍珠去当铺抵押了换些现银。

宋渊垂着，摸了摸鼻说：“缺钱的人才会把东西当断……店家知你缺钱自不会开甚么好价。”

沈鱼还在数，宋渊已是听得一气哽在，苦笑着：“不必数了。”说罢便从她手里接过一颗小珍珠，指不意间了，心中百般不舍——这可是沈鱼为他掉的泪。

宋渊听罢，闭了闭，沉着气问：“都换了些甚么？”

宋渊知她不在乎这些珍珠，便编了个由：“这是个小店，往后寻着些大当铺更能押得个好价钱。”

“那你们方才说的生当死当又是甚么意思？”

二人用过朝，自是要结账。此时宋渊见沈鱼从乾坤袋里摸索了一番，竟把他昨夜里捡的珍珠拿了来，他忙拉了她的手问：“这珠珍贵，上就没有些碎银么？”

沈鱼听这话，便朝他宛然一笑。

伙计见宋渊虽则一狼狈，但言语举止颇有气度。复又仔细看那珍珠，见珍珠虽不大，但莹莹泽不似膺品。遂与店东商量了一番，当真收了珍珠又找了些碎银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