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这番半是哄她，半是探话，然而沈鱼听了却没有刚刚那般喜悦之情，只：“……略识一些。”

沈鱼听罢一笑，“是。俺跟着师父修的是正，得行善积德。你不必怕俺。”沈鱼说罢，想起师父终日耳提面命，与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凡与人类打切切要千万提防。然而她见宋渊年纪小小却这般明大义，可见这世间之人也并非个个心怀恶意。

“这些俺也知，可惜母亲去得早，并未教会俺织鲛绡。”

这时沈鱼默了默方嗯了一声，“蓬莱观有隐仙教的祖师爷法加持，俺怕未大门便会显了真。”

宋渊听她问话，敛了心神应：“书中，鲛人生于南海，模样长得……”他说着，看了看沈鱼被篝火映得微红的脸庞，又急急垂下了：“长得十分好看，不但泣泪成珠，还能织遇不的鲛绡……”

宋渊见此计可行，又：“鱼有此等宝贝傍，方才在槐树林中又使了一手好剑法，想必法也很是？”

宋渊见此，心下微异。但他不愿惹她不快，遂扯开话：“说自己不便去蓬莱……便因为你是鲛人么？”

得亲瞧见了，心中仍是掩不住惊奇。

“嗯……俺听师父说山妖怪修天赋各异，有些修得快的如狐妖之类，百年便能成人型，修得慢的兴许要几百年。行正者便是勤加苦练，收天地间日月华以养成内丹。至于那行邪者……天偏凡人，有些天资聪慧的凡人修几十年便能成了仙。故而一些走捷徑的妖便去取人类气。人气不外乎采补或采补……至于怎么个采法，师父却未曾同俺说过。”

宋渊听罢又想起了别的事，忙与她：“我还曾听说鲛人脂膏所燃的长明灯万年不熄，那始皇帝地中的灯便是用此法燃的。”

那边厢宋渊听到沈鱼提起修之事也甚是好奇，遂问：“这修分正邪我也曾听过，只不知这正邪之间如何分辨？”

沈鱼听了这话果然十分欣喜，笑着与宋渊：“不过是个小小的乾坤袋，有甚么稀奇的？”说罢她又默念了几句，方把乾坤袋收了，放回袖袋之中。

宋渊虽尚且年少，但对男女之事却并非一窍不通，骤然听她提起这房中术脸上便不禁一红。

宋渊见她问这话时，神甚是踌躇，与她之前威风八面的模样大相径。于是便想起她提及云梦山时脸上的落寞之情。沈鱼虽是鲛人却也是个妙龄女郎，然而终日只与师父在山中修练，想来也很是寂寞吧。

“原来如此……”

思及此，宋渊便：“我往日曾在书中看过，鲛人心纯善，且又是我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怕。”

然沈鱼未留神宋渊反应，倒想起他说曾在书中看过有关鲛人的事，便问他：“你在书中读过的鲛人是如何的？”

沈鱼见宋渊知她是鲛人后，只是好奇却未见惊慌畏惧，便问他：“宋渊，你……你不怕俺吗？”

二人虽只是初初相识，但宋渊已摸沈鱼，与稚幼童实也相差无几。因他有心哄她喜，便把六分惊奇表现了十分，“鱼……你竟有这等稀奇的宝贝！”

此前沈鱼未曾听过这事，甫听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