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还没睡，在公用的休息室里打牌。

老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有些惊异于夏柔能让曹雄这样放松。在成婉去世之后，曹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我晚上和大家一起吃的饭，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所以来走走消消。”夏柔摸着平坦的胃说。

但夏柔知，他其实对她很好。他和那时的她，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病，他们都不知该怎么正确的表达对彼此的情。

曹雄看了她一，轻轻踩下车厢底板，车就开走了。

夏柔，睛弯弯：“好。您也早休息，您喝太多酒了。”她鼻，驱散从车里溢来的酒气。

“郑叔，”夏柔提醒，“曹伯伯回来了，他好像喝了很多酒。”

因为此时她再看曹雄，不再看他肩章上的金星，也不去想他手里的权力。撇开这些附加的东西，再去看曹雄……才发现他，原来就只是一个因为喜她的妈妈，所以想对她好的长辈。

她还能轻松的跟他说笑。

“早睡，有晚了。”他说。

这孩自从住家里以后，对他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害怕他，也不再躲避他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生畏。可夏柔知，他其实已经尽量的温和了。因为她在后来的十年里，见过他真正让人畏惧的样。

她抿着嘴笑的样真的很好看，而且，很像成婉。曹雄就愣了愣。

“刚才曹哥才问了我一模一样的问题呢。”夏柔笑着解释，“连语气都和您是一模一样的。”

手握重权，虎踞东四省二十年的男人，他随便一句话，也能令人发抖。

夏柔看着车里的曹雄，忽然想，她该对他好一些。

在他所有的儿里，曹最像他。相貌、格、脾气，并且青于蓝而胜于蓝，是最令他骄傲的儿。他喜听别人说曹像他。

他后来对夏柔的态度算不上亲，甚至有些冷淡。

他忍不住想，小柔还真行。或者，她们母女，就是与曹家人有缘？

于是，她想笑，就由心的笑了。

曹雄就也笑了。

主人，也是真正改变了她的人生，使她免于离失所、无枝可栖的那个人。

前世，没能让曹家人知，她对他们的激，是她临死前的遗憾。既然能重来一世，她……应该的更好一些。

曹雄不以为然：“你就是饭量太小了，多吃才好。”

曹雄不知这是为什么，但这，的确让他心情愉快。

对这样的长辈，其实没什么好畏惧的。

夏柔消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她溜达着回了楼。

想起成婉，他刚刚的愉快便都在夜风中散去。他下了车走主楼的时候，鞋和地板发铿锵之声，在占地广阔的院里隐隐有了回声。

“哎哟！回来了？”

他的确可以只她吃饱穿即可，这样也算兑现了对成婉的诺言。但曹雄知，成婉想要他照顾夏柔，绝不仅仅是吃饱穿而已。她是希望他真的能照顾好夏柔。

至少，让曹雄知，她不是白狼，她的内心，是的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