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宜一个刀立即飞过去，然而为时已晚。

青玄不接，依旧举着汤碗。

叶青玄拎着两大袋菜和站立不动，琬宜没好气地指挥他：“放厨房里给我妈。”

自己盛。

她爸没抬，声音淡淡的：“不言，寝不语。”

谢父当了三十多年的中老师，长年累月肃着脸，跟谢母一样不冷不的态度，把单手拿着的一盒板栗糕给她，瞧了站在她后的叶青玄，默不作声地弓腰换鞋。

谢父拨着遥控板，电视调到了央视新闻频，父女俩谁也不说话默默地看新闻，他本人就是在这样的家氛围里成长的，并未觉得有何异常，亦面如常随着一起看，耳边时不时传来谢母在厨房忙活的乓乓声。

琬宜把没吃完的菜挨个儿上保鲜放冰箱，一听这问题就痛，答：“天澜才刚去，我再看吧。”

吃完晚饭后，叶青玄和谢父留在客厅看电视，在叶家十指不沾的琬宜帮着收拾碗筷，谢母在槽边洗碗，不经意地提起：“什么时候回来住？你的房间都还在。”

五多的时候，谢母陆续端菜上来，琬宜站起和他说：“过来洗手吃饭。”

叶青玄接过汤碗冲她致谢，举勺舀碗里的菌菇汤喝，牵动嘴角上扬了下。

敷衍的态度，谢母搁碗的动作重了些，“当初你非要嫁过去我跟你爸拦不了，现在既然人不在了，你还这么年轻，难要给他当一辈寡妇不成。”

“谢琬宜，你有没有把我和你爸放里了。”

唯一迸发活力的却是琬宜，她可察地吃得很香，桌上六菜一汤她都挨个儿临幸过，夹得最多是放在谢父面前的那盘茭白，她又伸了次筷过去后，谢父拿起菜盘跟她面前的虾仁换了个位置，埋继续吃饭，琬宜声打破一室沉默：“谢谢爸爸。”

“嗯。”

青玄拎着菜了趟厨房，来后回到沙发边落座。

琬宜咬牙切齿，忿忿地接过碗给他盛汤。

谢母就是个耿直的有一说一，琬宜让叶青玄上楼就是为了防这个，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柔声试着跟她妈讲理：“妈，天澜真对我好的，他才走你就要我改嫁……”

她了手，从衣服兜里摸一张银行卡要给她，说：“那边给的100万彩礼，我跟你爸一分没动，还有那房，你都还回去。”

跟教训手底下的学生一样，琬宜微嘟着嘴不置可否，盛了碗汤放他旁边，汤勺还没放下呢，一个空的汤碗又递了过来，琬宜顺着拿碗的手斜睨过去，把汤勺给他。

琬宜就猜到是父亲回来了，赶忙起去开门，喊了声“爸爸”殷勤地接过购袋。

谢父冷冷淡淡应了个“嗯”，换好拖鞋走客厅。

叶青玄无声地把她拎着的购袋接过来，主动打招呼：“伯父，我是青玄。”

青玄起跟着她卫生间洗手，来时桌上四副碗筷都放好了，跟看电视时一样，吃饭时依旧安静无声，加个谢母来也并未有何改变，除了筷碰瓷碗的声音，饭桌上死气沉沉的安静。

她神哀伤，谢母洗碗的动作缓了缓，小声说：“只让你回来，没要你再嫁人。”

谁不叹一句上有老下有小的女人苦，伺候完老的又得伺候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