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太近且低着，看不清他的脸。从打扮上看，年纪大约二十五、六，个儿，一双大长斜斜地伸着，穿一条浅灰棉麻九分，斜挎一个斑纹休闲包，炭黑休闲鞋，上有淡淡的香味。天生对气味，自从开了店，更能分辨各香，这香味清独特，小众而不易识别，初闻之下以为是紫罗兰，品味良久方知是鸢尾，散发着一矜贵而刚的气息。

面前现了一张讨人喜的脸，廓柔和、双眸邃、满笑意、悠闲散漫得好像不是来挤地铁的，而是来渡假的。

“哎，刚才你穿的不是这吧？”到好奇了。

她急燥地打断他，转间又为自己的不耐烦而羞愧，毕竟刚吃了人家的东西，于是又抱歉地笑笑，掏手机，假意要回短信。那人知她不想多聊，略带尴尬地沉默了。

哑然：“这么短的时间从哪找来这些衣服？”

“白有很多，雪白、白、象牙白、珍珠白、百合白……”

两站之后，终于在车尾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半闭双，专心想对策。边乘客上上下下，不知不觉换了好几拨人。又过了三站，下去的人多了，空大半个车箱。正在冥思中的忽觉肩一沉，扭一看，边一位青年正在打盹，睡得香极了，一歪，靠在自己肩上。

“对。多吃还可以预防帕金森和老年痴呆。”

很想动一下肩膀，又不好意思打扰他的睡眠，于是继续沉思。大约过了五分钟，那人忽然醒了，连忙抬起，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巧克力？”他从包里摸两颗lindt巧克力，递给她一颗，自己吃掉一颗。忙碌了一早，还在中搏斗过，肚正好有饿，于是了谢，大方地接过来，剥开锡纸放嘴里。

“知我为什么长这么吗？”他说。

于是约着在香鹤街站的见面。只说有急事，没提狐律第七条。倒不是怕吓到他们，恰恰相反，家麟和小都不信邪，都属于越受刺激战斗力越的那一类。她不想掀起无谓的战争，只想先找个地方让他们躲起来。既然贺兰此行的目的是蓄龙圃，看就要发，让他在这关四找人，他一定耗不起这个时间。

摇：“白。”

“因为吃巧克力？”

“没关系。”

“你说喜白，我就换了。”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衬衣，“百合白。”

呆了两秒，以为认错了人。定晴一看，确实是他。他不是一直坐在自己边吗？这样从上到下地换衣服，不可能没动静，她不可能不知啊。

“这

“百合白。”

地铁靠站，又有一批人下去，车箱几乎空了。下一站就是香鹤街，收起手机一抬，吓了一，“运动型男”不知何时换装了：白衬衣、白、白鞋、甚至还多了一白的球帽。

看了他一，笑了。怎么说前人也算个运动型男，这么年轻就开始预防老年痴呆，是不是太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糊地“嗯”了一声后低看地。坐地铁有时会碰到特别健谈的人，自己也很健谈，但此时此刻不是时候，心中有事、兴致全无。可那人并不罢休，指着她上的衣又问：“我猜——你喜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