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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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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



实际上,直到12岁那年,为了让即将升入初中的我接受更为良好的教育,父母才终于正式将我接到城里和他们一块生活。

在那之前,我是乡土上无人看管的野孩子,在没落的寂寥村庄中同照看我的外婆相依为命。

村里同龄人不多,和他们相处不来。也只有村口的弱智小毛,算得上是我半个朋友。

但大部分时候他压根无法正常沟通,和他相处时会我会忍不住认为他是一头未开智的野猪,完全无法将他划分到人类的范畴。

因此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日子过得野蛮到也自由,我并不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

我常独自游走于山野之间,上树下河,摘果挖笋,捉鱼捞虾,或是逮几只蛐蛐关在笼子里看它们互斗。

玩累了就躺在田埂上,头枕臂,嘴叼狗尾巴草,晃着腿,怡然看向天空漂浮的云朵,耳边蝉鸣声不绝,清风吹拂我的脸庞,空旷的天地只余我一人。

这怎么不算人生逍遥呢?

有时候玩得忘记时间,到了落日西斜,天将黑不黑时,外婆就会提着扫帚从村头巡到村尾,同时嘴里叫骂着,试图将我这不知归家的“精怪”捉回。

“狗崽子跑哪去了,还不死回来!留给你的活不干,作业也晾着不写,看我不把你逮到一顿打!”

我的耳朵一向最灵,总能在被她捉到之前,先一步跑回家里装乖。但外婆也是个犟的,她势必要抓到我的现行。

于是到了黄昏时刻,稻田边的土路上总免不了要上演一场老妇人和小孩前追后赶的追逐大戏。

虽然某些时候,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会止不住地涌上心头,让我感到无法克制。但山间的一切生灵都是我的伙伴,它们虽然不会说话,却抚慰了我的不安。

我保持这股纯真的状态自由生长着,直到被接到城市,离开外婆,开始和程涵处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城里的家算不上多宽敞,两室一厅的格局使我必然只能和程涵共住一间房。

到家后的第一晚,母亲向我嘱咐着,

“你以后就和你姐姐一块睡,知道了么?”

我闷闷应了一声,却撇见程涵靠在房门边,用带着歉意的委屈眼神看向母亲,冲她无声抗议的脸。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无法接受自己的闺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举止粗旷的乡下野妞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我吃晚饭时连嚼带咽,满嘴流油还吧唧嘴的粗鲁行径,着实显得我这人不太干净清爽。

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在规范自己的行为举止了,我好艰难才克制住想要单脚踩凳,手拽鸡腿生啃的进食习惯。

正所谓好炊奈何拙手之妇,在乡下想吃到这种精心烹饪的精致饭菜,实在有些为难外婆了。

也就逢年过节时,我才有机会尝到母亲的手艺,虽然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也比外婆做的一锅乱炖更加美味。

不过我还是非常有眼力见地主动向母亲表示自己睡觉不太老实,宁愿一个人打地铺来得自在。

但也终于,在十月底的深秋染上了风寒,久久不见好转。这时,我那无良的父母才终于意识到我已经硬是在地上凑合睡了一个多月。

在我烧得天昏地暗,晕头转向之时,程涵正假意关切般在我面前向母亲忏悔自己的“罪过”。

她靠坐在床边,精致的眉头拧成一团,表情看上去十分懊恼。

“妹妹前几天感冒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让她继续打地铺的。”

假的,她的自责和关心都是假的,到家一个多月以来,程涵几乎从未搭理过我。

除非我主动搭话,她才会说上两句,但大部分情况都只是对我进行客套回应。

直到我在学校烧得不省人事被强制遣送回家后,她才对我流露出些微姐姐对妹妹该有的关心。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看见程涵那张难过自责的脸,母亲则站在一旁怜爱地轻抚她的秀发,嘴里说着宽慰她的话语。

“小然生病不是你的责任,不难过小宝。”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灯火可亲的温馨氛围,心里想到的却是乡下田埂上那片阔然的蓝天和天边的耀眼红日,舒展且淡然。

真想回到那广袤的天地中去,这里的世界太过狭隘,终究是容不下我的。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我在药性的催眠作用下沉沉睡去。

只是没曾想,我这一病就是将近半个多月,在家养了许久的身子,本来就没掌握多少的课业又落下许多。

我倒是乐得自在,白天可以一个人躺在家里逍遥快活,无拘无束,远比上学畅快。

城里的校园生活也让我感到束缚。

也许是我的嗓门过于粗大,搭配上不修边幅的行事作风,从入学开始,班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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