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重重碾过考官的脚背，这只老秃鹫痛叫起来，下意识张开手，那造型奇特的针摔在地上，尾端的符文摔成几片碎片。

被她撞到的是一位少年，形修长，穿着教会标志的白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脸层层围住，而是一张圣洁慈怀的脸。

浅金的长发披下来，除了用圣洁这个词语无法形容他的长相，亚纱注意到他着一双白手，不染纤尘，笑容温柔包容，如神垂目怜悯众生。

亚纱能受到他隐藏在白袍下的脸扭曲起来，这个死老已经放弃了颜面，转而尖叫起来，“把，把这个死丫给我抓起来，我要把她卖去黑石场!”

亚纱躲在姑娘的裙摆中往门跑去，她低着，灵活得像条游鱼，那群神职人员想抓她也被女孩们挡住，就在跨过门的时候，亚纱的脑袋一痛，装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她抬起，看见一张笑的脸庞。

“塔塔利亦大人!”考官见了他像见了亲人，“谌针被这个贱民损坏了，请您抓住她，带回圣所审判!”

塔塔利亦叹了气，他的手指颀长骨节分明，丝绸的材质包裹住手的肌肤，更令人浮想联翩，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悲悯圣怜，他的手落在亚纱的脸庞上，力不轻不重，从鼻梁到下，一描摹着。

手指，刺尖端。

“只是一谌针而已，我会联系附近的教会送来一新的，古文，你不必为此大动戈。”

可被换塔塔利亦的少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他依旧是微笑的，如同一张面牢牢焊在脸上，面肌一丝变化也没有，他低看向亚纱，语气平缓和蔼，“你损坏了谌针?”

亚纱蠢蠢动，准备等这个少年动手时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亚纱光速变脸，泫然泣，“不，我没有……虽然考官大人瞧不起我是小地方的姑娘，但，但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

村里的姑娘纷纷替她作证，“对，明明是考官自己没拿稳，凭啥怪我村里的人!”

如果尾端发亮，就可以下一关笔试，笔试完以后就是面试，这三样都通过的话就可以跟着教会行“圣女修行”。

“哦——不!”老秃鹫发撕心裂肺的叫声，也顾不上查看脚背的伤痕，扑在符文的碎片上，如枯树枝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亚纱，“你个该死的贱民!你知这块符文多珍贵吗？愚蠢不知礼节的愚民，你竟然敢坏它!”

亚纱趁他观察针尾的符文时翻了个白，装作一脸张地凑上前，“考官大人，我能否通过第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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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安静——安静——”考官的声音沙哑冷漠，活像一只秃鹫，尾堆叠着皱纹的刻薄傲慢地扫了女孩们，和旁边的神职人员谈起来，“这穷乡僻壤能来什么好苗?要不是克什王持，我才不会来到这没有教养，俗的烂泥地里。”

考官尖声，“一群贱民!”

村里的女孩都对他怒目而视，考官却仿佛没注意到一样，还在大声说话。亚纱站在他面前时他还鄙夷地扫视了一下她的脸，将针狠狠刺亚纱指尖。

通过第一关的女孩就寥寥无几，上百个女孩里只有三四个通过测试，有很多人都是来碰碰运气觉得无所谓，但一些自尊的姑娘，比如村长的女儿茜妮，输给了自己的死对，捂着脸放声哭泣起来。

亚纱无辜地眨了眨，“考官大人，明明是你自己松的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随着他的话，那群白袍纷纷行动起来，其它姑娘们相互对视了一，纷纷把亚纱往后藏，时不时还浮夸地叫一声，“神官大人，哎哟!不小心把你绊倒了!”

考官脸骤变，但忌惮前人的份，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低了，“是，塔塔利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