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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任由那两行滚烫的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盘中的吐司上。
她拿起刀叉,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姿态,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片被泪水浸湿了的、却依旧美味无比的吐司。
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着,劫后余生的甘甜。
对面,许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衬衫,哭得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花猫,却又无比认真地,一口一口,吃着他为她准备的早餐。
那副又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一下一下,轻轻地,刷过他那颗刚刚才经历了惊涛骇浪的心,带来一阵阵,酥麻的、陌生的悸动。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今天起,将因为眼前这个,正在为了一顿正常的早餐而感动得泣不成声的女孩,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而他,甘之如饴。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女孩的身边。
他没有再坐下,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像一个忠诚的、沉默的守护骑士。
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头顶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头柔顺的、月光般的银色长发。
他在用这种最无声的,最笨拙的方式,向她传递着一个信息——
别怕。
有我在。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终于,盘子里的食物被一扫而空。
胃里传来的、久违的饱足感,让白曦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缓缓地落了地。她放下刀叉,用餐巾,斯文地擦了擦嘴角。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静静地、像一尊雕塑般,守护在她身后的男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向他伸出了双臂。
那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求抱抱的姿势。
许璀的心,又一次,被她这个充满了依赖和信任的、孩子气的动作,给狠狠地戳中了。
他弯下腰,没有丝毫犹豫,将那个小小的、穿着他宽大衬衫的、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椅子里的女孩,再次打横抱了起来。
女孩一被抱起,便立刻熟门熟路地,像一只归巢的倦鸟,主动地,钻进了他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里。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自己的小脑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寻了一处最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地窝好。
“璀璀……”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声音闷闷地,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好奇,问道:
“你们……你们圈里,天天都这么玩吗?”
“好吓人啊……”
这句话,问得天真,又问得残忍。
它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照出了许璀过去那些,荒唐而又冷酷的岁月。
他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和他有过或长或短关系的、形形色色的sub。
她们中,有的,比白曦更会玩,更懂如何取悦他。她们会主动要求更重的惩罚,会用更下流的语言来乞求他的操干,会把他那些充满了恶趣味和羞辱性的游戏,当成是无上的恩赐。
在他的世界里,“疼”,是常态;“哭”,是助兴;“安全词”,只是一个,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动用的,终极保险。
他从未想过,他那些,在圈内人看来,或许只是“略显重口”的玩法,对于一张真正的白纸来说,是多么的“吓人”。
他该怎么回答她?
告诉她,是的,我以前就是这么玩的,甚至比这更过分? 还是,为了安抚她,而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不。 他不想再对她,有任何的欺骗。
他抱着她,缓缓地,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然后,坐了下来。他让她,像一只小猫一样,侧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手,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姿&039;势,一下一下,轻抚着她那头柔顺的银发。
“不是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刻的疲惫。
“或者说,不全是。”
他看着她那双,因为好奇而睁得大大的、清澈的蓝眼睛,缓缓地,解释道:
“BDSM,有很多种玩法。”
“有像我昨天那样,充满羞辱和疼痛的。”
“也有,很温柔,很注重精神交流和情感连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