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皙的手指,是否也会握住这样一根粗糙的硅胶制品,滑过那些虚假的纹路,缓缓插入自己湿漉漉的、粉嫩的私处?马尾辫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摇摆,呻吟声清脆得像风铃……心脏猛地一抽,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甩开手中的制品,手指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痛恨自己,痛恨这些肮脏的念头,更痛恨自己连在幻想中触碰她的影子都显得如此不堪。
工厂刺耳的喇叭声宣告午休。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向食堂,不锈钢餐盘里盛着油腻的青椒炒肉片和煮得发黄的水煮白菜。李广独自缩在角落,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米饭粒粒坚硬如同砂砾,难以下咽。
流水线再次轰鸣启动,车间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喧嚣。李广拿起一个新产品——粉色的硅胶仿真阴道。内壁布满螺旋状的凸起纹路,入口处精心模仿着阴唇的褶边,触感异常柔软湿滑,涂抹着用于测试的透明润滑液。水哥说这是本月即将投放市场的新品。他仔细检查内壁的硅胶缝合线,确保没有裂痕或瑕疵。他的手指探入那湿滑温暖的腔道,感受着内壁紧致而富有弹性的包裹感,模拟得相当逼真。旁边的工人又开始起哄:“哟,小李,摸着这玩意儿啥感觉?是不是比真娘们儿的骚屄还带劲?试试手感爽不爽?”李广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将制品扔回传送带,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井。他的生活,就像眼前这条永无止境的传送带,机械、重复、冰冷,看不到任何光亮。
夜幕沉重地笼罩下来,工人们如同泄洪般涌出车间大门,浓烈的汗臭与廉价香烟的气味在污浊的空气里纠缠。街边小吃摊油烟弥漫,烧烤架上铁签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炭火腾起呛人的青烟。工人们三五成群,端着廉价的塑料杯灌着散装白酒,用粗鲁的谩骂发泄一天的疲惫。
李广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工厂大门,皱巴巴的蓝色工服裹着他疲惫的身躯。流水线上冰冷的硅胶阴茎、振动棒,工友老张那些粗俗下流的笑话,如同车间里顽固的机油味,死死黏附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他本想径直回到那间弥漫着汗酸味的宿舍,把自己摔在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蔓延的霉斑发呆。然而,老张那满是烟油味的手臂不容分说地箍住了他的肩膀:“小李!别他妈老窝着当闷葫芦!跟哥几个打台球去!放松放松,保管你爽翻天!”
李广眉头紧锁,刚想拒绝,老张那铁钳般的手劲已将他拽离原地,半推半搡地拉着他钻进工业区迷宫般狭窄昏暗的巷子。巷子两边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墙面污秽不堪,头顶电线如乱麻般缠绕。路边小店亮着昏黄暧昧的灯光,售卖着过期啤酒和劣质香烟。巷子尽头,“兄弟台球室”的招牌歪斜欲坠,门口堆满了空啤酒瓶,地上遍布烟蒂和猩红的槟榔渣。推门而入,浓重的烟雾瞬间呛入口鼻,台球桌的绿色绒面布满油污和灼痕,撞球声“哐哐”作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工人们围着桌子,卷起袖子露出汗渍斑斑的手臂,塑料杯里的啤酒泡沫翻涌,叫骂声和哄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