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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楼洛阳据点被毁,董卓派兵满城搜捕广陵王,楼里密探四散逃亡,所幸傅融一直在宫外等她,两人会合后,连夜逃回封地广陵,收到密报,才知道,各州的绣衣楼据点几乎都在同一日遭受袭击。
眼下的要务,是重建绣衣楼。
回到广陵不久,隐鸢阁传来阁主左慈口谕,说「里八华下任家主,已在绣衣楼」。
里八华是隐鸢阁的死敌,两者政治立场敌对。里八华意图颠覆汉室,认为汉室腐败多年,天下应由真正有能力的人掌控。
而隐鸢阁自武帝时起,一路扶持汉室迄今,认为应该扶持明君,而非更迭朝代,否则受苦的只是百姓。
这次刘辩退位,与里八华的势力脱不了干系。只是想不到如今绣衣楼也有里八华的卧底。
屋顶上,广陵王仰躺着,看着星星与月亮,静静地沉思。
忽然,下面有人喊道:「怎么跑上去了?」
她低头一看,是傅融,笑着招呼:「傅融,快上来!」
傅融无奈地顺着她的意思爬上屋顶,走到她身旁,学着她的样子躺下,皱眉道:「哪里不好躺,偏偏爱躺这种硌得慌的地方。」
听他语气里带着抱怨,她却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没好气地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什么?」
她笑得更欢,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人压力大的时候,再小的事都能变得格外好笑。
傅融看着她,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静静地感受她笑得颤动的身躯,直到她慢慢平复下来。
他们谁也没说话,任时光流逝。好半晌,她说:「傅融,楼里有里八华的内应。」随即感受到他身体一僵。
她说:「你觉得会是谁?」
「这次不只是雒阳,楼里在各州的据点全都在同一天遭到攻击。能够一次将各州据点的情报出卖给董卓的人,必定是楼里的要角。」
楼里的通报机制层层设防,讯息传递受到严密控管,外部难以渗透。除了绣衣楼四部首座以上的层级,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掌握所有据点的确切位置。
傅融轻声道:「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攻击据点的并非是董卓的人呢?再说,楼里的消息管道虽然有设防线,但有心之人要逐一突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太快断言,反而可能寒了人心。」
「你说得对。」广陵王思索着傅融的话,「里八华的背后,有河内巨富司马家支持,不像绣衣楼财源吃紧。他们手上资源是比我们多。」
广陵王打了个呵欠,说起往事:「师尊曾经告诉我,前朝的巫蛊之乱,起因便是武帝受了里八华的挑唆。当时的绣衣楼主,是武帝的女儿石邑公主,她也是师尊的徒弟。公主行事作风强硬,逐渐受到武帝猜忌,巫蛊之祸爆发后,她被诬陷与巫蛊案有牵连,最终在廷尉府受审,被判斩首示众。师尊得知消息后,匆忙下山营救,还是迟了一步。」
「自那以后,隐鸢阁便一直暗中监视里八华的动向,试图阻止里八华再度兴风作浪。」
可惜,汉室自身不争气,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向了衰微。
广陵王闻着他怀里的朱栾花香,慢慢闭上眼睛,轻软的说:「傅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自从她十四岁下山封王,傅融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是楼里密探最早知道她女儿身的人。微末乱世里,细心可靠的他是她唯一一点慰藉。
他微微搂紧了她,吻在她额头上:「嗯,我一直都在。」他揣了揣怀里的小匣子,对她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宫里夜宴,我去接你,回程路上,你在马车里说……」话还没说完,却听到她开始打起轻酣的声音,他苦笑,只得将剩下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楼里多事之秋,百废待兴,来日方长吧。
兴平元年,曹操起兵徐州,进攻彭城。
广陵南邻长江,北接徐州,与徐州唇齿之寒,情势一时紧张。
夜晚,广陵王独自站在王府廊下,清风拂面,想着稍早收到来自徐州的捷报,她微微松了口气,空气中突有肃杀之意。一支铁羽杀破夜色,擦过她的耳畔,钉在柱子上铮铮鸣响。
她往来源处望去,夜色晦暗,视线不明,依稀可见屋顶上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较矮的那个似乎是个女孩:「啧,不中。」
较高的身影说:「出手晚了,应该在倒数到三的时候就瞄准眉心——来,哥射一箭给你看。」
广陵王凛然,正全神贯注之际,此时远方传来侍卫急报的声音:「殿下、殿下!有急袭!江东水师突袭广陵!」下一秒,一声铮然,侍卫倒落在地,没了气息,眉心上箭羽发颤。
百步穿杨,少年英雄。广陵王心下已有几分了然,对着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