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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猪圈里待惯了,难得恢复自由身,怎么可能还愿意安分地呆在一方天地。
于是思纯又出门了,以自己比狗儿灵敏的嗅觉,循着男人走过的路线去找他。
一路通行无阻,直到听到了一个男子的朗朗读书声,比之男人的逊色多了。
他驻足在一扇敞开的窗子前,将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靠窗的人立马察觉他,视线落在他身上。
读书声终止,在莘莘学子前长身而立的青衫男子也转向他,然后朝他微微一笑。
他看向男人的方向,与他四目遥遥相对。
有些尴尬,他旋踵想走,却看到男人立起,向青衫男子行礼微微躬身,才走到门外,朝他走来。
覆茧的掌贴着他手背,他带他行至青衫男子跟前,微微行礼:“先生,这是学生的表弟,思纯。”
“思纯公子幸会,想在这里学习吗?”被他唤作先生的,礼貌性地点头微笑。
他举目一望,小小书斋一目了然,人不多,男女参半。人类女子无才就是德的规矩他不知道,看见有姑娘在里面也没觉得多稀奇。
然而这位先生说的,学习是什么?他,不记得在前主人那里听过这个词。
盈盈大眼转向男人,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男人沉沦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前回过神,道:“先生抱歉,他不会说话,学习,自然是愿意的。”
让这不谙世事的娇惯少爷学习待人处事之道,顺带替他解闷也是好的。
如此,他便需为他备合身体统的衣裳了。
只是,他不信他是哑子,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没忘记他因疼痛而发出了那个单音。
那,又是为何,从不言语?
要买新衣服就需进城,还需足够的银两。
他赚钱的方式很实在,就是捕捉猎物去卖。
原想让他留在屋子等他设好陷阱回来,却担心他像那次误踩他的陷阱,于是带了他去好让他知道避开。
带了个累赘,要兼顾他,花了比平常较多的时间,他竟不嫌累,下意识把照顾他成理所当然了。
次日,猎物捉到了。
他让思纯候在屋内,他难掩好奇,悄悄跟了过去。
他看见了,在他刀下,昔日住同一猪圈的同类。估计是趁前主人捉住它时落跑的,它们奔跑的速度远比人类快许多,只要顺利就可逃得无影无踪。
谁知逃出前主人的魔爪,却没逃出被宰的命运。
在他刀子落下的当儿,他惊叫:“啊——!”
他吓得现了形,男人追出去时只看见一地衣衫及一只瘦小的猪,从后面看,依稀是雄性的。
等他处理好猎物,准备叫他吃饭时,才惊觉人不见了。
他急切地到处找,后来在陷阱前找到一个蹲坐的背影。他走向前,柔柔地问:“纯儿怎么了?”
思纯抬眸,眼睛一如既往清亮。
男人无奈,他怎么又光着身子了?他这样真不冷?
把外袍套在他身上拢好,视线所及之处,有些不一样了。
可那张脸,那盈盈秋眸,那神韵,仍和从前无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看了眼他身后长着的小尾巴,他生平第一次词穷了。他到底该怎么问?他很肯定眼前这人是思纯,就是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捡到了不得了的宝贝。
他想起了先前自己宰猪时听到的尖叫声,追出去后看见的情形。虽然心里不太相信,他仍问了:“你是猪吗?”
苍天在上,他并不是要骂思纯,而是那声音和他初遇时听到的一样,还有地上散落他的衣物,却不见他的身影,只看到一只体型清瘦的猪只奔走。
这次他瞬间就明了他的意思,用力地点头,丝毫不觉得这问话有何不妥。
思纯向来从表面理解一句话的意思,让他觉得,这家伙未免过于单纯了。
他不禁疑问,思纯到底懂不懂人心险恶?若他不是先遇上了他,是不是,他就会被吃了?
不论是思纯理解的,表面上的吃,还是他所理解的,内涵的吃。
这天,他没上学堂,带着思纯去了城里的市集。
他一肩挑起扁担,游刃有余地牵起思纯的手,走到了自己专属的摊位上。
刚整理好摊位在凳子上落座不久,思纯的视线就死锁在他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嘴扁得老高,眉头揪在一块儿。
他盯着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实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总算理解为什么他一直不说话了,猪的智商高,这点他知晓。所以他能无师自通学会人言,他一点都不讶异。只是要他学着人类开口说话,他还是不晓的,毕竟没有谁教诲他如何用语言和他人沟通。
思纯紧捂着下身,脸皱得像吃了酸梅。
他瞬间了然。先前刚相识时,思纯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