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充满糟糕、屈辱却依旧算得上好的学生时代，自己羡慕过的光明正大的骄傲，现在的自己亲手摧毁过的骄傲。

“我听面试者说今年的黑法防御课教授已经确定了？”斯内普的脸上布满了乌云，压灭了周围所有的光，“一个胆小、瘦弱的结，真是令人震惊的决定，不知您能否给我一个理由？”

过分熟悉的，他三年之前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几乎让斯内普近乎愣在当场。

在见到邓布利多的那个瞬间，他已经没那么气愤了，反而开始思考，为什么邓布利多一直不愿意他黑法防御课的教授？只是因为怕他偏向黑暗吗？邓布利多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斯内普很清楚这一，但他还需要自己保护哈利，应该不会吝啬于一门课才对，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明明当年他近乎羞辱式地拒绝了她……以她的格，不要说霍格沃兹，甚至可能不愿意踏上英国的土地。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他只是，只是想看一，就一……他卑劣地渴望着，却又愧疚到无法面对……他那样暴恶毒地对待了她，是不可能得到宽恕的啊……

“牙薄荷糖？黑胡椒小顽童？椰冰糕？还有什么来着……好吧，邓布利多校长您好，我是万妮娅·泽菲尔，请问可以让我来面试吗？”

万妮娅·泽菲尔？

要是他从未得知那次面试，或许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不去理会，要是他真的如自己想象中的冷漠，也可以毫不在意一笑置之。可悲的是，他依旧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迟迟不肯承认心动的肮脏的罪人。

校长室某响起了一个轻快的女声，柔和而富有韵律，最有特的是那空灵的音，像是从灵魂传来，让人连不已。

她怎么会回来呢？

在往后无数次地回想起那个下午的时候，斯内普都会心绪复杂。

我西弗勒斯？”

这三年，他的每一天都像是同一天，无限重复着他们分开那天的痛苦。他毫不怀疑万妮娅对自己的厌弃，那是他应得的报应，也是从他生就早已熟悉的情绪，可是她在说什么……这份情在她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

邓布利多并不知斯内普在想什么，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装作没听到讽刺：“总之我们还要稍等另一位……”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拆穿。

也许……也许他还有机会求得原谅？那些没有署名的礼，那些巧合……真的是她吗？自己可以这样奢望吗……

斯内普控制不住一个惨笑，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正在一阵一阵地发苦，脑一片空白。他知自己应该离开，双脚却本没有远离的意思，反而带着他转躲了大的书架角落。

她不是在德国吗……斯内普想起自己几周前看过的预言家日报——德姆斯特朗现任校长卡卡洛夫盛赞法界新星，万妮娅·泽菲尔称谢母校栽培，法长福吉称这是跨国合作的典范……

“别这么生气西弗勒斯，也不一定是他……事实上面试还没有结束呢，我们还有一位候选人，我的信里应该提到了。”

“呵，你的信？难不是米勒娃的吗？”斯内普戳穿了邓布利多，顺利收获了一个透着尴尬的微笑。

听说德姆斯特朗对她很满意，卡卡洛夫甚至准备推荐她去北欧的那几个法，药协会和他来往的几位大师们也对她赞不绝，博金·博克还隐隐暗示过她在国的灰产同行那边搞了什么大动静……就像他预料中的那样，离开他之后，那个女孩前途远大，耀到无法直视。

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一只骄傲的鹰。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