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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是什么?巴掌扇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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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是什么?巴掌扇一下!



裴知春坐起身,目光扫过身侧的枕席,抬手间,瞥见袖摆处那一抹嫣红,极淡的,透出一缕脂粉香,幽幽浮动。

她的胭脂如何擦在袖摆上的。

是依偎上来的时候,不经意地一蹭么——

意识回笼,裴知春脸色倏变,惊讶、羞怒交加,猛地拂去袖上痕迹,细细地、一寸寸擦,但嫣红似渗进织缝。

越擦越显,越抹越艳。

如昨夜病中渴求的温暖,黏滞缠绕。

扫过刚才躺卧之处,仿佛还缠着她发丝间扰人的香气,混合着浓重的药味,令他胸中烦闷更甚。

瞬间,裴知春神色一沉,立身而起,转向门扉,猛地掀开内室帘帐。

他嗓音蓦地砸在外间,孤高自许,目空一世。

“唤人。”裴知春说。

旋即,脚步声重重叠叠,几名内侍匆匆掀过帘幔,绕过屏风,齐齐垂首,大气不敢出。

裴知春站在屏风后,凝睇袖口处的嫣红,极其刺目。

他又闻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药味。

“这药味太冲,得压下去。”裴知春嗓音听不出喜怒,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把熏香的叫来,屋子里得熏一遍,用重香。”说罢,裴知春抬手解下外袍,随手丢在一旁。

他心却知。

丢弃的并非衣物,而是狼狈。

难以掌控的狼狈。

-

春桃庆幸自己醒得早,趁着裴知春还没彻底醒转,从速溜出内室,得赶紧离开,她才不想去猜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思。

自己还年轻。

还得活命,长命百岁、万年富贵。

天色微亮,她起身绕过屏风,拨开门闩,溜出屋外。这门昨夜她就留了心眼子,趁进来时解了锁,特意观察过四下是否有人在守着。

漱玉轩向来清静,身边伺候的不过两三个内侍,平日里守规矩得很,从不擅入公子内室,更无人知晓这道偏门通往何处。

这会约莫是大多数下人没起的时候,倘若能赶在院中动静大起来前溜回耳房,便撞不上人。

哪想,刚踏出侧门,一道颀长身影已伫立在回廊的转角。

猝不及防撞上来人肩膀,春桃险些站不稳,惊魂未定地抬头,便对上一双凌厉的目光。

褚临川。

“你,”他语气极轻,蕴着几分森然,“从哪出来的?”

褚临川皱眉,瞥过她身后门扉的方向,以及略显仓促的神情。

春桃心中恨极,将褚临川翻来覆去咒了个千百遍。

“褚管事这话问得蹊跷,”春桃嗓音打着颤,却挺直背脊,“我自是当完差,从里面出来回耳房。回廊曲折,一时没看清路,冲撞了褚管事,是我的不是。”

“当差?”褚临川抛出这两字,反复在心中咀嚼,嗓音淬着洞悉的寒意,“漱玉轩的规矩,几时允许奴婢在内室留宿?又几时……允许奴婢从内室直通这外院回廊的偏门溜出来了?”

此言一出,春桃心中暗骂,惺惺作态。

这人究竟是有多闲?从前还装得像个兄长模样,对她处处照顾,怎自打她与裴知远走近些,便忽然变了脸似的,三天两头盯着她、敲打她,恨不得她犯点错好被他逮着。

如今倒好,连她从哪扇门出来都要过问了。

姓褚的从前装模作样,如今倒像条疯狗似的盯着她咬?

春桃往外挪一步,“褚管事要真这般仔细,不如也查查昨夜是谁让奴婢进的门,更要记得漱玉轩归长公子管,不归褚管事管。”

褚临川神色不动,唇角向上轻挑,讽刺道:“在二公子那儿碰了壁,如今见长公子病弱幽居,便又觉得有机可乘了?”

春桃抬眼,默然无言。

他视线落在她微乱的衣襟上,又冷然补上一句:“可惜你使尽浑身解数,在长公子眼里,充其量是个比寻常人多会些手段的玩意——”

“啪。”

一掌落下,清脆响亮,惊得廊外的晨鸟扑棱飞起。

“我使不使本事,取不取悦,是长公子的事。”春桃收回手,凝望褚临川脸上的掌印,心中闪过一丝快意,“褚管事既掌着这份差事,说话就该过过脑子、掂量斤两。有真凭实据,你且去长公子面前,我绝不拦着。但若是空口白牙、血口喷人……”

“往后要算的账,可就不止是口舌之快了。”

“还是说,褚管事如今的能耐,就只剩站在廊里拦我,在此处逞威?”

说罢,春桃绕过他,强作镇定,头也不回。

半边脸颊火辣作痛,耳中嗡鸣一瞬,他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声低笑,“倒学会咬人了。”

目送她离去,褚临川又似不经意地补上一句,恰到好处地送入她耳中,“二公子,不日便回府。”

春桃闻言,心被攫住了一下,或许是后怕,但也只是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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