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带着凉意的笑声，像是鬼魅，又像是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都在嘲笑她的狼狈。

可是，溺死？他不明白，也不愿意接受。

事实上他也如实说了：“我不喜。”

在她开下一时，许宁忽然开了：“你还记不记得，第一节哲学导论课时，容帝问我们的一个问题？”

“好像是在说苏格拉底之死，”许宁慢腾腾回忆着，“他问我们，生命本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么？”

已经是无关的人了，两省离得又远，他看见的只有名单，大半个乡的名单，有些没有名姓，用的是一家一多少人这登记方式，偶尔会附上死因。

许宁没有回答，略微走神地移开了视线。

襟转看他，觉得有些遗憾。又问：“为什么呀？那只是表演。”

后来终于睡了会儿，本以为许宁在会很安心，但太来之前，襟还是了噩梦。

但是许宁说：“你能好好想一下吗，什么时候你会主动选择死亡？”

襟对着屏幕里缠绕在一起的两思考了下，不过她思考的问题是许宁为什么要问她这些。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人举手。襟莫名张，想着这家伙难要求婚？

天似乎快要亮了，但无路可退时抛的光亮，也仅够她看清自己的境

他又看了一会儿，这片拍得拙劣，漂亮的女学生和猥琐的大叔，明明没有反应，却还假装，声音刻板得没有丝毫起伏。襟一直在快，遇到的分就过，过，也过，一片五分钟之内看完。

生命的有限让人们寄希望于某些终极目标来支撑所谓价值，但那往往是无形的东西。那些古老的、远去的时代里，漂浮在城市上方的荣誉和自由，多少人为之倾倒。可现代人的现实钻营却打破了神价值的意义。

忘了是谁，委婉地劝他：“倭寇攻城，一个女孩家的，井嘛，也能理解。”

在她想到要小心脚下时，果然被绊倒了。磕到了石块，一摸还腻腻的。她撑起，意识到这是一井，井上有盖，沉重的铁盖，防止人掉下去。

了。

空调实在有些冷，他想起那个冬天，井里捞的尸。

“……”许宁无视了她的调侃，“当时他让我们举手，问有没有什么东西你愿意为之付生命的代价。”

她是在开玩笑，许宁也笑了，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

等等，他为什么提到这个，难文档的命名是“哲学♂”？襟退回去看了下。好吧，不是，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新建文件夹”，如此原始，如此空无。

对于那些至亲选择了自杀的人来说，终其一生困扰他们的那个问题大概就是自杀的原因。他们痛苦、自责、不断猜测。那些自以为大的，到了生命面前，却是那般渺小脆弱，起不到任何挽回的作用。

视野里不是纯粹的黑，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光影晃过。她一直在跑，踉踉跄跄，没有方向，也看不清前路。

容帝是某位老师，私下里女生给他的称是容容，男生则尊称他为容帝，一个伟大的角。

襟觉得以自己的觉悟来看，大概不会有那一天。她回看许宁，许宁还是一脸严肃，她于是握住他的手，情款款：“亲的，你不我的那一天。”

襟嘿嘿一笑：“据说很多男生给装A片的文件夹命名为‘生命的起源’，你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