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魇余韵

夜色浓重，城市沉浸在一片静谧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车声和远处犬吠打破了寂静。

常远的卧室昏暗，仅有一盏老旧的台灯洒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房间一角。

他躺在床上，宽大的身躯蜷缩在单薄的被单下，校服早已换下，却仍似乎留著汗水的咸味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沈洛之的淡淡气息。

他的黑发散乱地贴在额头，长睫下的双眼暗沉，似是复上了一层化不去的浓雾。

金棕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侧头凝视著天花板上的木纹，像是试图从中寻找某种答案，却只陷入更深的混乱。

仓库里的那一幕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翻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窒息——沈洛之苍白的脸颊、散落的雀斑、挣扎时无力的推搡，还有那声声破碎的呻吟，像刀刃般划过他的心脏。

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常远却还是无法克制地涌上想杀掉自己的冲动。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股无处安放的愧疚。

他是Alpha，是校园里的霸王，拳头硬、脾气倔，却从未想过伤害自己的小弟。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嬉皮笑脸的小洛，那个会因为他一句玩笑而翻白眼、却又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的人，如今却被他压在身下，被他的本能玷污。

「操，我他妈是什么畜生……」常远不禁低咒，声音沙哑，带著一丝自厌。

他翻身坐起，手掌用力揉过脸颊，试图抹去脑海中沈洛之的模样——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那双闪著恐惧却又隐隐透著别样情绪的眼睛。

他试著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诱发剂的错，是那个阴险的死对头设下的陷阱，而非自己的本意。

但这无法抹去他记忆中沈洛之的气味——清淡却又诱人，带著一丝甜美的余韵，勾得他心底某处蠢蠢欲动、兽性大发......

明明应该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为什么会散发出如此令人无法抗拒的味道？

他狠狠甩了甩头，试图甩开某个不该涌现的念头，但那股记忆中的气味却像藤蔓般缠绕，渗进他的骨髓，让他的身体再次燃起一阵不合时宜的热度。

另一边，沈洛之的房间同样被夜色笼罩。

他的床铺凌乱，校服随意扔在椅背上，上面还残留著仓库里的尘土味。

他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罐可乐，却一口也没喝，只是呆呆地盯著罐身上凝结的水珠。

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雀斑在灯光下显得温暖了几分。

他的眼神仍有些恍惚，但比起在仓库里的惊惶失措与失态，他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该死的意外。

远哥不是故意的，那个诱发剂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们是兄弟，是从小一起打架、一起挨骂的哥俩好，明天见面，他会像往常一样勾著远哥的肩膀，笑著吐槽他的傻大哥做派，然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对，就当没发生过。」沈洛之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可乐罐冰凉的表面。

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像是试图说服自己。

但当他闭上眼，仓库里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涌现——远哥滚烫的掌心、粗暴的抚弄、还有那压迫感十足的身躯.....。

他的脸颊一热，手指猛地收紧，差点把可乐罐捏扁。

他狠狠咒骂了一句，跳下床，大步走入浴室试图用冷水洗脸来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沈洛之，你他妈想什么呢！」他对著镜子里的自己低吼，却发现镜中的少年眼神闪躲，像是藏著某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秘密。

夜深了，常远终于倒回床上，疲惫与愧疚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闭上眼，试图让睡眠吞噬这一切，但梦境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入另一片深渊。

梦境中，仓库的场景再次出现，但这次的空气更加浓稠，像是被无形的热浪包围。

微光从高处的窗户洒下，勾勒出沈洛之的身影——他躺在破旧的体育垫上，校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苍白的胸膛和散落的雀斑，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点。

他的脸颊泛著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微张，喘息断续而急促，眼中闪烁著复杂的情绪——恐惧、挣扎，却又隐隐透著一丝无意识的渴求。

常远俯身在上，结实的身躯像一座山压住他，肌肉在微光下绷紧，汗水顺著胸膛滑落，散发著海风般的浓烈信息素，像是暴风雨前的海潮，汹涌而不可抗拒。

「远哥……别……」沈洛之的声音细弱，带著颤抖，但这句抗议在常远的耳中却化为羽毛轻轻撩拨